心裡複雜,又不敢跟紀舟野表明,他讀不懂紀舟野想法,不知道紀舟野把他綁在身邊是否還喜歡他。
昏暗的房間,流光閃爍,紀舟野推門進去。
“紀總來了。”厲鳴開好了酒在等他。
紀舟野“嗯”了一聲。
厲鳴是紀舟野父親紀珩朋友的兒子,厲鳴當時讀南大物理係,跟紀舟野一個學校,當時的事情,包括沈戾跟紀舟野分手,怎麼把紀舟野自尊踩在腳下,他都知道。
紀舟野靠近沙發裡,厲鳴把酒推到他麵前,“聽說你又幫他了?”
“嗯。”
厲鳴“嘖”一聲,為紀舟野感到不值,沈戾當時傷紀舟野不輕,那麼高傲的人卑微如泥土,也沒換回在意之人的回頭。
那人現在過得不好,純屬是他自己活該,妥妥的報應。
這些厲鳴隻敢暗暗的想,不敢說,更不敢當著紀舟野麵說,說就相當於把他們的友誼放在懸崖邊緣,風一吹,就掉下懸崖,屍骨無存。
“忘不掉他?”
厲鳴明知故問,紀舟野要能放下那人,之前就不會拜托他去和江清合作了。
在江清經濟危機那段時間,願意跟江清合作的,簽合同順利的,都是紀舟野安排去的。
厲鳴無奈歎了口氣,他以為紀舟野隻會在暗地裡幫那人,不會親自出麵,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忍住,親自出麵解決,這是有多愛才會這樣。
紀舟野眼神晦暗,“我想跟他好,跟他重新開始。”
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厲鳴眉頭輕皺,“你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頓了片刻,又說:“你現在能給他利益,我是說如果,如果有天江清重新站起來,與JH比肩,他又像當年那樣,踹你跟踹條狗一樣,那時,你怎麼辦?”
沈戾的實力商業圈是有目共睹的,江清那堆爛攤子阻礙了他的發展,現在江清日漸好轉,與JH比肩要不了多久。
那時候的頹喪、煎熬他都幫兄弟記著,不願看他重蹈覆轍。
紀舟野那雙黑眸深不見底,“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厲鳴給他酒杯裡添了酒,“何必呢,放過自己吧。”
“放不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放下,可就是放不下,以為時間久了,自然就忘了。
一到午夜夢回,那肆意的身影,那桀驁的笑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時間是能夠讓人淡忘一些人或事,也能讓一些人或事更加深刻。
江清大廈。
原本兩個小時可以完成的工作,用了四個小時。
工作處理完已經十點,沈戾靠在辦公椅上抽煙,不想回去,怕看到紀舟野不在家,會胡思亂想。
辦公室裡亮著燈,周身彌漫著嗆人的煙霧,指間猩紅忽明忽滅。
他思緒混亂,一遍又一遍的想紀舟野回家沒有。
如果他沒回家,那他在做什麼?
跟朋友喝酒?
還是跟某個人在酒店房間……
那抹猩紅燙到中指,不在意的看了眼,沒敢在繼續往下想,一想就有種窒息感。
決定在辦公室應付一晚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沈戾先是一愣,隨後坐正了身子,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靜音兩秒,隨後響起暗啞的聲音,“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