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最近身體如何?”
薑太傅笑著說:“我身體挺好的。”
薑宓:“您若是身子不舒服一定要及時找大夫看看。”
薑太傅看向孫女:“你可是聽說上個月我染了風寒?我其實沒事,是你祖母擔心我的身子,非得讓我告假三日,在府中好好靜養。事後太子讓太醫為我診斷過,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祖母不放心,還又請了個郎中為我診治了一番,郎中說我身體沒問題她這才放心了。”
薑宓:“祖母也是擔心您的身體。”
或許這裡麵另有隱情?
不知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何事,關於祖父她隻記得聽府中的人說太子跟祖父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太子越來越不信任祖父。
會和失去了太子的信任有關嗎?
“祖父最近可是有什麼煩惱?”
薑太傅拿著糕點的手一頓,道:“沒有,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薑宓:“我瞧著您麵上有些疲憊。您一定要多休息,任何事都不如身體最重要了。”
聽到孫女的安慰薑太傅心裡一暖,抬眸看向薑宓:“好,祖父記下了,我隻是沒休息好罷了,你不用擔心。你以後若是有什麼麻煩就直接過來跟祖父講,不用不好意思。”
三兒媳去世了,三兒子又不喜這個女兒,想必她如今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
“若有什麼短缺的來找我。”
薑宓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多謝祖父。您忙吧,孫女不打擾了。”
薑太傅:“天黑了,路上慢些。”
薑宓:“好。”
離開書房後,薑宓的臉色沉了下來。
連翹看到她的神色,有些擔憂地問:“姑娘,老太爺可是沒答應您?”
薑宓:“沒有,祖父答應了,咱們明日一早就去莊子上。”
連翹:“那您臉色怎麼不太好看?”
薑宓:“沒什麼,隻是有件事沒想明白,你不用擔心,先去收拾東西吧。”
連翹:“是。”
晚上,薑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一直想著前世關於祖父的事情。
既然祖父現在並未生病,為何府中人告訴她祖父早就病了,難不成是接下來一年生的病?這種可能太小了,不過也不是沒可能。接下來她得及時關注著祖父的身體。
不過,若祖父並非因為生病而去世,又會是因為什麼呢?
她想了想前世的事情。思索了許久,隻想起來一些府中的事情,彆的什麼都沒想起來。此時她無比後悔自己前世隻關注自己的處境,一心想著在侯府生存下來,忽略了祖父。
究竟還有什麼事跟祖父有關呢?
不行,她得再重新捋一捋。
她記得先是外麵人說太子和祖父不合,後來皇上賜婚她和盛懷雋,太子親自來了府中,謠言不攻自破。再後來她嫁給了盛懷雋,太子娶了蘇雲兒,又有傳聞祖父和太子不合。
還有什麼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她聽說祖父在去世前的一個月向皇上提出來辭呈,要告老還鄉。祖父年紀大了,她聽到這個消息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後來她跟著侯夫人去外麵做客時,有人當著她的麵說祖父並非主動提出來告老還鄉,而是自己做的醜事敗露了,她說祖父斂財,在外麵開了賭坊。她不相信祖父會做這樣的事,當晚鼓起勇氣問了盛懷雋,盛懷雋告訴她此事不是祖父所為,係謠言。
她那時覺得這件事既離譜又可笑,也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此事既然能傳入後宅女眷的耳中想必外麵鬨得挺大的。
盛懷雋說,“此事不是祖父所為,你不必擔憂”,不是祖父所為……
薑宓猛地睜開眼。
也就是說這件事存在,但並非祖父做的,是彆人乾的。
祖父雖沒有實權,但卻是太子太傅,聲望極高,平日裡也十分節儉,若是那人跟祖父八竿子打不著也不會有人信這件事是祖父所為。
即便那人是太子,想栽贓給祖父也不會有人信的。
既然大家懷疑到了祖父的頭上,那就說明乾這件事的人跟祖父有些關係。
多半是薑家的親戚。
會是誰的?
若她提前找出來這個人是不是祖父就不用被牽連了?
第二日一早,薑宓將劉嬤嬤叫了過來。
薑宓:“嬤嬤,我剛來府中,對府中的事情不太了解,有件事想問問你。”
劉嬤嬤:“姑娘請問。”
薑宓:“你可知祖父的身體如何?聽說最近祖母請郎中來為祖父看過病?結果如何?”雖然祖父昨晚親口說郎中說他身體無礙,但她擔心祖父是為了讓她放心故意這樣說的。
她之所以會問劉嬤嬤,是因為劉嬤嬤的女兒在祖母院子裡伺候。
劉嬤嬤果然知道此事,道:“老太爺身體挺好的,每日晨起都會在院子裡練一會兒拳。郎中的確為老太爺診治過,老太爺身體好,郎中甚至沒有留下藥方就走了。”
薑宓終於放心了,她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可曾聽說咱們府裡的人或者府中的親戚有沒有開設賭坊的?”
劉嬤嬤想也不想,回答道:“老奴不曾聽說過。”
薑宓:“要不你再仔細想想?”
劉嬤嬤:“姑娘有所不知,老太爺治家極嚴,不僅不允許府中的少爺小姐賭,也不允許府裡的下人涉賭,一旦發現就攆出府去。”
薑宓點了點頭,劉嬤嬤的說辭非常符合她對府中的一貫認知。
“那府中有沒有傳過什麼流言?比如府中哪位老爺或者少爺,又或者府裡的哪個管事的去賭?”
劉嬤嬤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曾聽過。”
薑宓有些失望,看來此事要等她從莊子上回來後再細細查了。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