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董家村(1 / 2)

在太傅府中看到薑宓,盛懷雋也有幾分意外。

這裡離軍營很近,騎快馬的話一刻鐘左右就能到。他在附近上買了一座宅子,時常過來住上幾日,昨日他便宿在此處。

晚間從軍營回來,路過薑家的莊子,他從下人口中得知薑家的主子來了。

薑家京郊的宅子隻有薑太傅會來,其他主子從來不會過來,他猜測薑太傅來了這裡。

薑太傅和太子最近不合,正是他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恰好今日下雨,去軍營也不能練兵。聽說薑太傅喜歡花,在莊子裡弄了一個花圃,於是他端著一盆花來見薑太傅。

莊子上的管事說薑太傅不在,他以為薑太傅一早回京城去了,便準備離開。恰在這時有個丫鬟過來詢問關於花圃的事情。

他猜薑太傅還在莊子上,隻不過不想見他罷了。他提出去花圃看看,管事的有些猶豫,找人去花圃問了幾句這才同意。

他猜是薑太傅同意見他了,於是將花放在手上,親自端了過來,以示誠意。

沒想到沒看到薑太傅,倒是看到了那位有兩麵之緣的姑娘。

雖然一開始她並未抬頭,但他一眼就注意到她了。

今日她穿了一件褐色的粗布衣裳,蹲在地上認真地拔著地上的雜草。手指纖細又靈巧,一看就知不是第一次乾活。她倒是不嬌氣,親自動手乾活。

她的裙邊沾了不少土,臉上也沾了一些。

這般狼狽的模樣卻絲毫沒有遮蓋住身上的氣質,依舊美得脫俗出塵。她抬眸的那一瞬間,眼底有幾分驚訝和慌亂。很快,她眨了眨眼,眼裡隻剩困惑。

盛懷雋有些詫異。

這不像是看到陌生男子應該有的目光。

那日她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難道她也認識他?

孫管事看清蹲在地上的“婢女”的容貌,有些驚訝:“四姑娘,您怎麼在這裡?您怎麼親自乾活了,這些活兒交給老奴就好。”

剛剛連翹過來時他便知曉四姑娘來了花圃,當盛懷雋提出來去參觀花圃時,他特意讓小廝去看了看四姑娘還在不在花圃,小廝說花圃裡隻有幾個小丫鬟在乾活,他這才同意盛懷雋來此處。沒想到乾活的不僅僅有小丫鬟,還有他們府上的四姑娘。

四姑娘是未出閣的女眷,身邊這位平北侯世子是外男,這若是傳出去了怕是會對四姑娘的名聲有礙。他可真是該死啊!

薑宓緩了緩波動的心神,扔掉手中的雜草:“我左右閒著也無事,乾這些活不累的。”

她瞥了一眼盛懷雋,問:“對了,孫叔你怎麼過來了?”

錯誤已經發生,若是他直接帶著平北侯世子離開更失禮數,孫管事隻好為二人介紹:“這位是平北侯府的世子,他來給老太爺送花。”

原來是給祖父送花的,怪不得他會出現在祖父的莊子上,她倒是不知原來盛懷雋和祖父關係不錯。

薑宓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著盛懷雋福了福身:“世子。”

原來她是太傅府的姑娘。

盛懷雋:“薑姑娘,在下失禮了。”

薑宓沒說話。

盛懷雋將手中的花遞給孫管事。

“抱歉,叨擾了。”

說著,轉身離開。

還好盛公子是知禮之人懂得避嫌,孫管事鬆了一口氣,他跟薑宓說了一聲去送盛懷雋了。

等到了外院,孫管事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世子,老奴能不能請您答應一件事?”

盛懷雋停下腳步,瞥了孫管事一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今日並未去過花圃,也不曾見過四姑娘。”

孫管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恭敬地道謝:“多謝世子。”

盛懷雋沒再看他,對下屬道:“寒風,去莊子上叫幾個人幫忙整理花圃。”

孫管事覺得平北侯世子真的太客氣了,忙道:“多謝世子,不過不用了,我們莊子上有人的,一會兒我就安排人去整理。”

盛懷雋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人還讓府中的姑娘親自去乾活?

孫管事被盛懷雋的眼神懾到,頓時不敢多言。

心中暗自嘀咕,這位世子脾氣究竟好還是不好,剛剛還十分善解人意,怎麼突然就發火了?對方身份尊貴他可不敢得罪,後麵沒敢再說拒絕的話。

花圃裡,見盛懷雋離開,薑宓鬆了一口氣。前世一直到成親前她都不曾見過盛懷雋,今生不知怎麼回事總是能見到他。也不知他為何會來府中,前世她沒聽說過他和祖父有什麼私交。

祖父是太子太傅,站在太子這邊,盛懷雋是平北侯府世子,並未站隊。難不成盛懷雋其實私下也是支持太子的?

沒過多久,花圃裡突然出現了許多人,為首的人薑宓認識,是盛懷雋身邊的護衛,寒風。在他身後的人也有一些眼熟的。

他怎麼會帶人來此處?薑宓有些奇怪,看向孫管事。

孫管事:“四姑娘,這些是平北侯府的人,世子讓人為老太爺整理花房。”

盛懷雋竟然主動幫忙,這倒是令薑宓有幾分意外。

薑宓:“不用了,一會兒就乾完了。”

孫管事立即道:“四姑娘,老奴也這樣想的。”

寒風:“薑姑娘,主子還等著我們回去複命。”

寒風一向聽盛懷雋的話,對於盛懷雋的命令一定會執行。

薑宓沉默片刻,沒再推辭。

這些人做事非常利索,沒過多久就將花圃整理好了,還帶了不少花來。

不過是短短兩刻鐘的時間,整個花圃煥然一新,絲毫看不出來破敗的模樣,甚至讓人懷疑現在究竟是春夏花朵盛開的季節還是即將凋零的秋季。

見盛懷雋對祖父的花圃如此上心,薑宓越發懷疑盛懷雋是太子的人。

若盛懷雋真的是太子的人,前世太子娶了他的心上人,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

不過,這就不關她的事了。

沒等盛家的人離開薑宓就回內宅去了。

下午,連翹過來道:“姑娘,那位侍弄花草的老張是真的傷了腳,是在整理花的時候被花盆砸傷了。”

看來是她多想了,薑宓道:“送些銀子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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