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落空(1 / 2)

東宮

劉崆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殿下,你要救救老臣啊!”

太子:“這是發生了何事?劉統領快快起來。”

劉崆:“殿下,平北侯世子盛懷雋將老臣的一個賭坊端了。”

太子突然就想到了昨日薑太傅說過的話,問道:“賭坊?哪裡的賭坊?”

劉崆:“開在京郊大營附近的一個賭坊,盛懷雋那小畜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竟然不聲不響就給我端了。”

說起來此事劉崆恨得牙癢癢。

盛懷雋雖然是他的手下卻處處跟他作對,他早就想尋他的錯處將他攆走了,隻可惜皇上不同意。過了今日之事,他說什麼都得將他攆走。

太子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他在殿中踱來踱去,怒斥:“原來那賭坊竟然是你開的!你如今知道來求我了,當初自己私開賭坊的時候怎麼不來跟我說一聲?”

劉崆:“殿下,老臣家裡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啼哭稚子,人口多,光靠那點俸祿養不起那麼多人啊。”

太子怒吼:“既然養不起還生那麼多作甚!”

京城誰人不知這位劉統領愛美人,家裡光是姨娘就有十幾個,加上通房得二十多個,家裡孩子更是多到數不清。

劉崆:“可……可懷上了總不能打掉吧?”

太子總算是知道為何劉崆這幾年突然這麼好說話倒向他了,仔細算算,他倒向他的時間正和私開賭坊的時間一致,這是將他套進去了。

“此事孤幫不了你。”

劉崆垂著頭,眼神變得陰鷙,道:“賭坊的負責人是太傅府的婆子,這些年都是這個婆子在迎來送往。殿下就算不救我,難道也不想管太傅了嗎?”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太子。

太子眯了眯眼,原來他是故意將太傅家的婆子擺在了明麵上。

他看似在拿捏太傅,實則是想通過此事來拿捏他。

“你拿太傅威脅孤?”

劉崆:“老臣絕無此意。太傅年事已高,也到了致仕的年紀。他也曾是皇上的老師,皇上多少會給他幾分薄麵。若他就此致仕,皇上定會保全他的麵子,不會將這個醜聞傳揚出去。這樣做對所有人都好。”

太子衣袖下的拳緊緊攥了起來,麵上卻一片平靜:“你早就算計好了?”

劉崆:“殿下也不希望京郊大營統領的位置由二殿下的人來擔任吧?我賤命一條,大不了被抄家流放了事,殿下可就失去了對京城的控製。我可聽說皇上對九殿下寵愛有加,皇上正值壯年,若哪一日對您不滿想廢了您,又或者二殿下振臂一揮,他的舅舅率領邊軍攻打過來,您這太子的位置可就不穩了。”

太子再也維持不了麵上的平靜,臉色陰沉的快要滴下雨來。

劉崆:“殿下,您可得速速做決定,刑部侍郎周江堰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再過幾日保不齊他就查出來賭坊背後的主子是我了,到時候就算您想拉太傅頂罪也來不及了。我若是被抓了,咱們私下來往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若此事不是盛懷雋發現的,又或者盛懷雋沒將這個案子交給刑部的周江堰,他也不至於來求太子。他越想越恨盛懷雋。

太子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他本以為自己是那個下棋的人,不曾想卻是彆人的棋子。

劉崆:“哦,對了,這些年我給您送的禮都是走的賭坊的賬。您說世人會覺得這賭坊是您開的?身為太子結交京郊大營的統領,還私開賭坊斂財,您意欲何為?皇上又會怎麼想?”

他最討厭彆人威脅他!太子看劉崆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

“這件事孤幫不了你,劉統領還是請回吧。”

劉崆:“殿下是個聰明人,想必殿下此刻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臣靜候佳音!”

劉崆走後,太子氣得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屋裡響起東西落地的雜亂聲。

方俸儀得知消息後做了些點心提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太子眼睛都沒睜,怒吼:“給孤滾出去!”

方俸儀嚇了一跳,柔聲道:“殿下,是奴家。”

聽到這個聲音,太子胸口的怒意壓下去一些,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阿喬。”

方俸儀將糕點放在桌子上,來到了太子身邊,坐在太子懷中,抬手撫摸著太子的胸膛為他順氣。

“殿下,發生了何事,您怎麼又生氣了?難道太傅又來了?”

太子:“不是太傅,是劉崆那個狗東西!”

方俸儀:“原來是劉統領啊,他不是殿下的人麼,他怎麼惹著您了?”

太子心裡正憋著一口氣,聽到問話,將剛剛的事情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罵劉崆。

方俸儀順著太子的話罵劉崆。

“劉統領可真是不識好歹,太傅是殿下的老師,一心為著殿下,怎可犧牲他?”

太子:“可不是麼,虧他能想出來這樣的主意。”

方俸儀又順著太子的話將劉崆罵了一頓。

太子心裡舒暢了許多。

方俸儀轉了轉眼珠,抬眸時一臉擔憂的模樣:“不過,奴家此刻最擔心殿下了,萬一周侍郎真的查出來是劉統領所為,依著劉統領的為人,他定會將殿下拉下水的,到時候殿下可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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