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檻 好久不見(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0123 字 7個月前

穀誌德很淡定,幾乎是見句拆句,忙完問文禾情況,沉吟了下:“那不著急,等年後再看看。”

“好的。”文禾陪他應酬了一圈,出去上洗手間,回來時碰到張吉安。

張吉安比以前精神多了,微微一呲牙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有這麼久了,”文禾也笑:“聽說你現在是總經理助理,恭喜啊。”

張吉安忙說:“其實也就是個司機,我幫不到周總什麼,是周總不嫌我人笨遲鈍,讓我跟在他身邊學點東西。”也或許是龐大海的事給他記了一功,所以周鳴初順手把他帶去了總經辦,幫著應酬或開車,打打下手。

張吉安問文禾:“你在DC還好吧?”

“挺好的。”是老下屬也是舊搭檔,交情依舊,文禾如常跟他聊天,也問起一班舊同事,問他:“過年回家麼?”

“回的,”張吉安說:“準備開完年會就回,你呢?”

“我過兩天就回。”文禾順勢跟他打聽情況:“那位付總解約的事,你們已經接收了麼?”

張吉安搖搖頭:“還沒聊到那一步,就是他有意向。”

文禾若有所思,張吉安抬頭喊了聲:“周總,柳總。”

回頭,周鳴初跟那位柳總站在一起,都端著杯酒看她。

文禾逐一打招呼,柳總歪了歪腦袋:“文美女,怎麼跑DC去了,e康不好麼?待遇低了,還是受什麼委屈了?”

行業是個圈,這是避免不了會碰到的場景,文禾佯裝無奈:“柳總給我留點兒麵子吧,非要在老東家麵前問我這話呢,真有不好的,我也講不出口啊?”

柳總敞著嘴笑,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碰了碰周鳴初:“那看來就是你們不好,不然怎麼連個人才都留不住,多可惜。”

“人才是為行業培養的,流動起來才更有價值,沒什麼可惜的。”周鳴初語氣平平,確實聽不出半分惋惜。

但在他眼裡,一個基層管理的流失,確實還不到惋惜那一步。

文禾沒跟他們多聊,借口有事很快離開,離開時擦肩,身上香水已經換成另一款。

周鳴初喝了口酒,一低頭,她的影子從他腳麵拂過。

柳總問張吉安:“你們剛剛聊什麼?”

“沒什麼,老同事隨便聊兩句。”張吉安笑嗬嗬地,見有人來,給周鳴初擋下兩杯酒。

比較克製的一場酒局,周鳴初沒怎麼喝,偶爾的一個錯眼,文禾在觥籌交錯裡跟人說說笑笑,推杯換盞已經很熟練。

酒局結束,周鳴初跟柳總一起下地庫,電梯裡看張吉安站得跟標槍一樣直,忽然問:“你以前當兵的?”

張吉安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實回答:“想當來著,沒征上。”

柳總問:“為什麼沒征上,痔瘡?”

張吉安一撓頭,那種憨厚相又再冒出來:“太緊張了心電圖沒過,那時候也太瘦,體重偏輕。”他小心翼翼地看眼周鳴初,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個,生怕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對。

正兒八經跟了幾個月,張吉安還是不太能摸到這位上司的性格,因此總是格外小心。但好在他天生有股鈍感,不會因為上司太過嚴刻莫測而多想什麼。

周鳴初也似乎隻是隨口問問,不見其它情緒。

麥坤兒子生日,他去看了看。

這小子長到兩歲,走路還像探雷,跑多兩步就要跪地,踉踉蹌蹌到他跟前,手搭在他膝蓋上,伸手打他鼻子:“叔,叔叔……”

周鳴初躲了下,聽他講話有點大舌頭,說得不標準還喜歡說:“你們不嫌吵?”

誰會嫌自己兒子吵,麥坤嫌他吵:“語言爆發期,你生一個就知道了。”

周鳴初伸手,小朋友一坨口水砸到他手心。

麥坤笑得不行,趁他發作前把兒子抱開:“小孩子口水有營養,擦擦。”

周鳴初黑著臉去洗手,洗完見他爸打來一個電話,直接掐了。

麥坤問:“做什麼不接?”

“不想接。”

“不怕有事麼?”

周鳴初伸手掐他兒子的臉,半晌說了句:“有事會發信息。”打電話無非就是那幾句,他聽煩了。

轉天年會,還是去年那個酒店,廳沒有變,裝飾也大差不差,但台上主持已經換了一波,才多久,已經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節目後喝酒喝到人堆裡,最瘋的那一片有人來拱張吉安,拿著剛演奏完的薩克斯讓他秀一段:“張助,就去年那樣的,再給我們來一曲!”

張吉安一副來者不拒的傻小子樣,邊謙虛邊吹了一首,流暢度可以,但偏優柔。

氣氛夠足,人資的老曹帶頭起哄:“周總也會,你們不知道去請他吹一首?”

“周總也會吹薩克斯?”章茹帶著一幫人眼燦燦地擠過來:“沒聽過啊,周總真的會吹!”

張吉安看了看他眼色,連忙擦乾淨笛頭遞過去:“我也沒聽周總吹過。”

出了錢還要賣藝,周鳴初心裡不爽,但被擺到台上,還是即興一段藍調的All night,就一段,東西丟回給張吉安:“忘了,後麵不記得。”

無數手機撤退,年末這幾天過得像在趕命,周鳴初坐著過過流程喝喝酒,有時眼睛一晃,自己都不知道在搜尋什麼。

散場後回車上,他說了個小區名字,張吉安在主駕怔住,周鳴初帶著酒氣扯開領帶:“怎麼,車子沒油?”

“有的有的,馬上。”張吉安連忙發動車子,往他說的地方開去。

到地後叫醒周鳴初:“周總,到了,要開進去麼?”

周鳴初睡了一覺,睜開眼慢慢回神,才發現是文禾住的地方。

過年的廣州城,除了景點和茶樓,大部分小區都空蕩蕩冷清清,他靠在座椅看向文禾住的那一棟,一整層燈都是暗的,估計已經回了老家。

周鳴初頓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等什麼,直到看見毛露露緩步往裡走,小腹隆得明顯,應該是懷了孕。

他伸手搓著眉心,又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張吉安一路都沒敢多說什麼,等到了珠城那邊,周鳴初讓他把車開去保養:“沒什麼事,你處理完手頭工作就放假吧。”

“好的。”張吉安見他喝得有點多:“我先送您上去?”

周鳴初不耐煩地擺擺手,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安保替他打開門禁,從這裡走到樓棟,確實不算近。

周鳴初很少走這裡,直到樓棟下麵還在想,怎麼抱個貓還會把貓摔到,到底精神多不集中,多恍惚的狀態才會摔那一跤?

是走得太快,眼睛不靈,還是光線太暗,自己絆了自己?

不知道怎麼走的路。

近門禁,周鳴初低頭看了很久,視線在地上聚焦,看到綠化往前那一段確實有個不明顯的檻,就是因為不明顯才容易絆到,也容易摔。

他從沒留意過這裡。

周鳴初拿出煙盒跟打火機,靠在牆角慢慢抽煙,抽完,打開手機把那個檻拍下來,讓物業處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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