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不要打給我 彆碰(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4744 字 5個月前

終點的同事拿到碎片,用最快的時間門完成拚圖,裁判哨響,銷售終於扳回一局。

拓展還是有意義的,不僅是挑戰體能極限,還能教人克服恐懼直麵困難,也教團隊認識到堅持,信任,以及協同的重要性。

一次次的挫折,一點點的吊橋效應,一份共同的榮譽,這天的銷售部居然也有了團結的味道。

回程時氣氛很好,一車人有說有笑的,除了感歎勝利來之不易和吹捧周鳴初的英姿,終於也有人講句公道話:“你們彆光搞英雄主義啊,周總都說了團隊靠的不是個人,人家兩個女孩兒也不容易,那個斷橋我剛剛去體驗了下,好家夥,一站上去腿都軟。”

“也多靠周總輔導,我們後麵才那麼順利。”文禾的搭檔很謙卑。

周鳴初目光滑過她們:“突破一下,明天可以挑戰更難的。”

更難的?明天還有什麼?

“今天上吊橋,明天下泥田,後天劃賽艇,水陸空全體驗一遍。”領隊在前麵笑嗬嗬說:“大城市待久了,怕苦怕累也怕臟,就是要磨一下你們的嬌氣。”

這話讓銷售笑倒一大片,他們乾銷售跑市場,吃不了苦的早就跑了:“我們可不是天天在辦公室吹空調享受的,沒那麼嬌氣!”

正好經過一段水田,水麵波光粼粼,蜻蜓偶爾點一下水,有幾個小孩子在田梗路上拔草玩。

觸景生情,一部分鄉下長大的不由講起對田間門地頭的記憶,文禾因為就是安徽人,也在聊天中被問了幾句。

她記得雙搶那會田裡全是人,因為好奇自己也鬨著要幫忙,但那時候人還沒有扁擔高,大人隨便給弄了兩捆穀子,她像模像樣跟在後麵,然後一路走一路拖,到家的時候穀穗都快拖沒了,自己還難受得發脾氣哭鼻子。

怕苦怕累怕臟還嬌氣,說的就是小時候的她。

瀟瀟想到什麼,忽然笑起來:“你知道我那會兒乾嘛的?”

“乾嘛?”

“我家裡田少,專門帶著弟弟妹妹撿彆人掉的穀穗,你要走在我前麵,我肯定跟你屁股後頭撿。”說完一條手臂很流氓地搭在文禾肩膀上:“不對,像你這樣的,我直接上手抽了!”

晶晶推了她一把:“你土匪啊?”

瀟瀟說:“是啊,你吹啊?”

多有意思呢,童年擁有最純粹的快樂,永遠是一個人可以回憶一輩子的時光,仿佛田間門熱浪已經撲到臉上,幾個女孩子在座位上笑起來,青春無忌。

晚上在酒店後麵的篝火營地燒烤,露營椅裡東一撥西一撥地坐著人,木樁燒起來,仿佛能聽到呲呲啦啦的爆炭聲。

東麵的帳篷下,周鳴初和葉印陽在討論拓展的事,比如兩個部門都有人受傷,銷售這邊割傷手,采購那邊磕到腿。

葉印陽問:“青島那邊是哪幾個部門去的?”

“法務,運營,其它部門還不清楚。”周鳴初摸出一根煙,沒看到煙灰缸。

葉印陽沉吟道:“水上項目應該也不輕鬆。”

周鳴初知道他的意思,也覺得這回團建的強度有點大,想了想說:“明天再看看。”

爾後話題拐向工作,兩人一直在醫械行業,從前是同行現在是同事,而一家正處於高速發展期的企業,山頭派係是避免不了的。他們在工作上有共同的敵手,董事會裡有相同的支持者,也有利益相背的反對者,自然而然,關係上會相對近一些。

安徽四月的夜裡還有點涼颼颼的,他們坐在防風的地帶,篝火另一側有群人卻滿頭大汗在玩遊戲。

那個遊戲大概叫指東看西,指左就要看右,錯了被礦泉水瓶敲一下腦袋,梆一聲,追逐起來。

被追的是章茹,她剛剛下手重了,打人的時候水瓶蓋子都飛掉,隻能邊找蓋子邊躲人,跑時看到這兩樽神,坐一起像看野門的。

她使勁瞅這兩個人:“葉總周總,不來吃燒烤嗎?坐這多沒意思啊。”

有她的熱情呼喚,兩人也就起身融入人群。但他們不可能一起玩打腦袋的遊戲,於是剛剛胡搞瞎搞的一群人也就沒那麼放得開,還得照顧二位領導,茶要倒,吃的也要烤好。

章茹逐漸覺得無聊,問文禾:“你剛說你同學的老公在這上班,怎麼不見人呢?”

林聰剛剛被她打得滿頭包,摸著腦袋說:“人家同學的老公你都要見,乾嘛,你要撬牆腳啊?”

“神經病,撬你個大頭鬼。”章茹披上外套,拉拉鏈的時候被拉鏈咬了一口,痛得滿臉肌肉亂跳,她問文禾:“你家離這兒遠嗎?”

“不算遠。”文禾說。

“哦,那你周末要回去嗎?”

文禾點點頭:“回的。”順便問章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家有土灶,我奶奶會做鍋巴飯,弄的菜也好吃。”

“行啊!”章茹咂咂嘴,忽然有團長毛影子撲到旁邊,嚇得她往後一仰,差點跟椅子一起栽過去。

“小心。”葉印陽眼疾手快地扶住椅背:“是貓。”

章茹兩隻腳撐在地上,心都差點跳出來:“搞什麼,哪裡來野貓?”

葉印陽觀察了一下:“這是緬因,野貓的概率不高。”

“怎麼長得跟老虎一樣?”章茹心有餘悸:“半張臉還黑的。”

“陰陽臉,稀有品種。”

“哦哦。”章茹拍拍胸口,發現後背有點貼到葉印陽巴掌,不太自在地往前挪了挪,見那貓又去蹭文禾,趕緊提醒她:“貓脾氣都不好的,你小心啊,彆碰它。”

“沒事。”文禾已經摸到那隻貓,陰陽臉看起來有點生猛,但撓撓它脖子,卻很親人地往她手背貼。

“你喜歡貓啊。”章茹在旁邊看了會:“還是要小心啊,如果是野貓,給它抓到要打針的。”

是野貓嗎,文禾也有點猶豫,直到聽見周鳴初出聲:“家貓,酒店養的。”他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許明燦,讓叫人來領貓。

許明燦回複說:『我還在外麵,你直接幫我弄回辦公室。』

『叫人來。』周鳴初懶得跟他多說,發完消息把手機往桌麵一扔,看見文禾手機屏幕亮起來。她拿到手裡,起身去接電話。

電話是劉瑩老公打過來的,說調好了班,到時候送文禾回家,文禾也沒跟他客氣:“那就麻煩你了,我到時候訓練一結束就回酒店。”

劉瑩老公挺好一個人,說沒事:“我去接你也可以,你記得把你們訓練的定位發我,省得再跑。”

兩人一合計,都覺得這樣確實更省時間門。

商量好回家的事文禾回到篝火那邊,發現那一帶就剩周鳴初,有個采購受傷,章茹他們都去了。

周鳴初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甜品:“都是你拿的?”見文禾點頭,又說了句:“不要浪費。”

文禾本來就沒想浪費,這會也不理他,坐下去照常消滅那幾盒吃的。

周鳴初看她一口一口往嘴裡塞蛋糕,比吃飯還要快。兩人各據一邊,他也沒吭聲,煙灰缸拖過來,點了支煙一邊抽,一邊把玩著手裡的火機。

火機是藍色,還有菱格紋,文禾不由想起他落在她房間門裡的那隻,機身光滑,很容易留下指紋,但兩隻火機都有同樣的特征,就是打開機蓋時會有叮的一聲輕響。

周鳴初就這樣抽完一根煙,戶外有風,點第二根的時候他歪頭護住火苗,目光卻忽然掃過去。

文禾拿起飲料來喝。

周鳴初看了她一會,嘴裡的煙摘下來用大拇指按回手掌心,又見那隻舍不得走的貓跳到她懷裡想吃蛋糕,她掰了一點布朗尼喂過去,才開口道:“彆給它吃,會拉肚子。”

文禾及時收回手,貓嘴邊沾到的一點也用紙擦乾淨,貓饞得厲害,文禾看了看蛋糕頂上的幾顆藍莓,猶豫地問周鳴初:“那水果呢,水果能吃嗎?”

周鳴初說:“你喂了就知道了。”

他講話不痛不癢的,文禾抬頭問:“你養過貓嗎?”

“沒養過,我討厭貓。”周鳴初拿起手機發語音:“再不來,你這貓放田裡去了。”

過會,許明燦拎著他那條語音和一瓶酒出現:“叫你看隻貓也要發牢騷。”

“讓你找人過來,自己慢吞吞的,擺什麼老板架子。”周鳴初起來提著椅子轉了個向,看到台麵勺子上的半個紅唇印,以及吸管上一點克製的牙齒痕。

他把腿往前麵一支,又見那醜貓在文禾懷裡調了個頭。

“許總。”文禾認出許明燦,抱著貓站起來:“這是您養的貓嗎?”

許明燦同樣記得她,點點頭說:“謝謝,辛苦你看著它。”

“它很乖的,自己待在這裡沒有亂跑。”文禾把貓歸原主,識趣地道彆:“那我先回去了,你們聊。”

她把台麵簡單收拾,走時被周鳴初提醒:“東西忘了。”

文禾回頭,見是一瓶拇指大小的分裝香水,她搖搖頭:“不是我的。”

“拿去問問是誰的。”周鳴初把東西遞過來,文禾隻好也伸手,接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他手指蓋,看人一眼,平淡的表情。

文禾接過來,見瓶身刻了JL兩個字母,想起來是金靈的,她在這兒也坐過一會。

周鳴初拍開繞著自己的飛蟲:“讓朱晶晶在群裡發消息,明天再有人遲到,自己退房回廣州。”

文禾低低地嗯了一聲,想起這兩天總是遲到的王東尼,沒多什麼嘴,轉身走了。

次日訓練分兩地,果然有一部分是在田裡,拓展公司很有新意,項目也很有趣味性,但即使穿著水靴,還是有幾個人的腳被泥下尖銳物劃傷。

受傷的也包括文禾,不過她不是劃傷,是拉了一把快要滑倒的金靈,反而被扯得一屁股坐進泥裡崴了腳。

她們被送去醫院拍了X光,等結果的時候接到周鳴初電話,他今天跟另一邊的項目,應該是才得知這邊的意外。

文禾跳到旁邊去接,聽筒兩邊都很安靜,周鳴初:“說話。”

又是這樣不耐煩的語氣,文禾靠著牆問:“你乾嘛不說?”

周鳴初問:“在醫院?”

“嗯。”

“怎麼說的?”

“不知道。”文禾說:“在等片子出來。”

周鳴初問:“傷勢怎麼樣,是完全走不了路的,還是能蹦兩下?”

“你問哪隻腳?”文禾聽見自己聲音有點衝,緩了緩說:“左腳能蹦,右腳不行。”

晚點診斷結果出來,文禾是輕度的跟帶損傷,醫生說問題不大,靜養就行,快的話一兩周就能好。

金靈比她嚴重些,因為撞歪小腳趾在另一邊的診室固定,而文禾還在治療室裡冰敷,腿被架在抬高墊上,周鳴初進來看了看,彎腰像要摸她的腳,文禾縮了下:“彆碰。”

周鳴初問:“我沒碰過?”

文禾頓了下,彆開臉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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