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看他不順眼 我是想追你做我女朋友(2 / 2)

王東尼死死地盯著她,爾後慢慢笑起來:“很好,你特彆好。”他豎起兩隻巴掌做出投降的姿勢,一步步倒到門邊,走出去跟周鳴初一照麵,若無其事打聲招呼,走了。

周鳴初問後麵出來的文禾:“有事?”

文禾搖搖頭:“沒事。”

周鳴初看眼王東尼背影,低頭問她:“你確定?”

文禾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

周鳴初直直地望了她一會:“我去趟深圳,有個應酬,大概十點結束。”

文禾低低地嗯一聲,忽然想起來:“我們樓下有段路在修,要繞一下。”

“知道了。”周鳴初慢慢站直,目光掃過她使勁扣住杯耳的手指,拿著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到深圳時剛下過雨,天空半輪彩虹。

盧靜珠在落地窗前看到周鳴初,她還記得被他掛電話的事,這次也沒跟他打招呼,自己坐穀誌德身邊看這幫人應酬攀談。

醫療泛行業的酒會,有醫藥器械的,也有機構和研究所的,周鳴初與一位老教授搭幾句話,旁邊馬上有同行跟著問了幾聲,驚訝道:“原來周總差一點就當了醫生,那不可惜了?”

那人像模像樣地慨歎,盧靜珠則在心裡嗤笑,可惜個屁,醫療隊伍什麼樣子誰還不知道,會乾活的不如會發文章的,年年拚職稱混山頭,學術圈搞起錢權來也是一套又一套,與其拿到帽子再掙錢,不如直接明明白白地掙。

但商務場合,無非你捧捧我我捧捧你,很多時候挑起話題,隻是為了來多一輪酒,把場麵炒熱。

酒後穀誌德也笑道:“是啊,可惜人民醫生的隊伍少了一位好苗子。”

“沒什麼可惜的,醫藥醫械,也是在為醫療事業做貢獻。”那位老教授一臉正色,沒有先進的儀器輔助診斷,沒有過硬的設備參與治療,再高的醫術也要打折扣:“不能理解得太狹隘。”

搞學術的麼,穀誌德心裡明白,嘴上調侃歸調侃,遇見這種人還是得客客氣氣,於是禮貌地笑而化之,再看看旁邊過分安靜的女友:“怎麼了,不舒服?”

“沒什麼。”盧靜珠擦了擦嘴,瞟周鳴初一眼:“看他不順眼。”

穀誌德笑著摸摸她頭發:“那就不看。”

異父異母的兄妹關係不可能好到哪裡去,隻是她看得不順眼,他卻對周鳴初很有幾分欣賞。

好勝,但不是假清高的草包二代,家裡老子的資源該用就用,彆人給的方便還的人情也照單全收,沒有看似一腔熱血,實則狂妄自大想證明自己的死心眼。

況且會用資源也是一種能力,大把人守著一堆資源不知道怎麼用,把梯子踩在腳下,不得其法。

“穀總,佳人在側就顧不上我們,酒都少喝了。”有人看他們親密,笑著打趣兩句。

穀誌德從從容容地應對玩笑,那位老教授卻一直拿眼睛刮他:“聽說柳董第二次換心臟支架,不知道穀總還記不記得去看看你這位前嶽丈?”因為是舊識,這位老教授一直對穀誌德離婚棄妻的事頗為不齒。

“當然記得。”穀誌德恭而有禮道:“上個月剛去探過他老人家,身體還算健朗。”他麵不改色,想用話語讓他難堪,比握住一條活泥鰍還難。

盧靜珠覺得無聊,走去外麵去玩手機。

她打開朋友圈,刷到文禾下午轉發的周年慶宣傳,九宮格裡有她作為迎賓的身影,年輕漂亮,腰肢曼妙。

一轉眼,正好見周鳴初也出來,拿著手機在找什麼。

盧靜珠依舊不想理他,卻又忍不住問:“許明燦那個酒店怎麼樣?”

周鳴初頭也不抬地說:“既然跟了穀誌德,就不要再找許明燦。”

“你是在提醒我嗎?”盧靜珠驚訝,繼而笑出聲:“問一句而已,誰說我找他?”

周鳴初把手機滑上去問:“你總給我打電話,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我在許明燦那裡?”

盧靜珠頓住。

周鳴初抬頭看她:“穀誌德這個人,你自己想清楚一點。”

他一雙利眼,看得盧靜珠聲音低下去:“知道了。”又歪著腦袋瞅他:“奇怪,我以為你不想管我的事?”

周鳴初確實不想管:“什麼都想要,就會什麼都得不到。”兩手空空是最後的結局。

話說三遍淡如水,蠢人辦蠢事還情有可原,聰明人如果辦蠢事,沒得救。

他拿著車鑰匙走人,盧靜珠看了看時間:“你今天走這麼早?”抬頭見周鳴初在夜色中的背影,想起他喝了酒:“噯,用不用幫你叫個代駕?”

周鳴初沒有回頭,進電梯下到停車場。

按他輸的地址,代駕打開導航往廣州方向開。一路暢通上了高架,周鳴初手機震動,拿起收到文禾發的信息,說臨時有事,不在家。

他看著這條信息,慢慢記起文禾白天時猶豫的表情和粉飾的樣子。

她不信他,恰好,他其實也沒多想管閒事。

周鳴初垂低右手,一下下敲著座椅,像啄木鳥打洞,窮極無聊,他想起那一晚,想起很多不必要發生的事。他從來不想裝正派,但看不起自己為情欲失控的醜態,隻是男人或許就是這樣,有矯正不了的本性。

他以為自己可以克服這種本性。

到最後,周鳴初伸手改了目的地,往後一靠,再沒理會鎖屏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