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吊著我吧 我沒想談戀愛(2 / 2)

瀟瀟說:“長得高真好,做賊都方便。”說完跟文禾相視一笑,有種狼狽為奸的快樂。

同行是冤家,經理對DC沒什麼好感,但下午時幾個主要品牌都在展商那裡喝茶,他樂得當個人情,把這事說給穀誌德聽。

穀誌德點點頭:“我聽他們在群裡說了,說是個頭很高的一個姑娘。”他轉頭問周鳴初:“是那天跟鄒總一起喝酒的那位吧,那天有事走得早,沒跟她多喝兩杯,連名字也忘了問……她叫什麼來著?”

周鳴初喝了口茶說:“姓文,叫文禾。”

“姓文?這個姓挺特彆。”穀誌德笑道:“晚上叫她一起吃個飯?我好好謝謝她。”

周鳴初麵不改色:“穀總可以實際一點,比如也給我們介紹一兩個這樣的客戶,有來有往,還有下次。”

其他同行在旁邊插嘴:“E康今年站崗的都是漂亮姑娘帥小夥,又是黃金展位,策展也做得不錯,我看你們今天流量不錯。”

“就是占的位置好,其它的哪裡敢跟DC比。”周鳴初說著,端茶杯跟穀誌德碰了下。

同行同行,說得好聽是友商,競爭才是原則。麵對利益時誰都不會讓誰,DC和E康又都是業內排前的品牌,其他同行有心看他們鬥,但這兩個人話裡捕捉不到多少機鋒,頂多開點無傷大雅的,撓癢癢式的玩笑。

喝完茶又去見了個客戶,等結束應酬,經理和周鳴初回到展廳。

確實像同行說的,E康今天客流很大,一天下來個個累得有氣無力,坐在洽談桌上整理資料,跟進後續。

文禾打了個電話回來,經理正翻她草稿:“今天收獲怎麼樣?”

“還行。”

“我看看。”經理對著她電腦挑挑下巴。

文禾過去打開,經理看見她拉了一張很長的表格,每一條的客情都記錄得很清楚,每個客戶聊了什麼,停留時間門,意向度怎麼樣,約了哪天上門拜訪之類的。

而且她明顯是下了大功夫的,每條邀約都確認到具體的日期和時間門,不像有些銷售,展會跟客戶加個微信,或者隻說有空去拜訪,像完成口頭任務。

正好有個反麵例子,經理拎了一個大腦袋實習生過來:“看到沒有,像這樣邀約才叫有效。”又批評道:“你知道當麵沒聊定,突然說要上門拜訪,這種行為像什麼?”

“像……什麼?”

“像搶劫。”見麵三分情,電話一分情,微信沒有情,順口溜一樣的真理,經理讓他刻在腦子裡。

實習生看了看文禾的電腦,難以想象她是怎麼一句句跟人敲定時間門的,不由撓頭:“可對客戶我們是弱勢,這麼逼人做決定好嗎?”

文禾說:“就因為我們弱勢,才更應該把話講清楚。”她低頭收拾名片夾:“如果你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要求,那麼很大概率,也會得到一個模模糊糊的承諾。”

經理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以前聲音還有點悶悶的,現在口齒清晰,無比有條理。

作為上司,他欣慰於她的進步,以前雖然沒多看好她,但慢慢也有改觀,點點頭正想總結兩句,周鳴初把登記冊往桌麵一放,他連忙就著動靜過去,揚聲道:“大家今天辛苦了,手裡的活加快點,晚上周總請大家吃飯。”

瀟瀟正餓得不行,三下五除二搞定手頭的事,問文禾:“你說周總會請吃什麼?”

文禾搖搖頭:“不知道。”

深圳限行,她們打車跟到附近的館子,是一間門酒樓,做新派粵菜的。

走進去時看到外麵一輛車,下來一個穿文化衫的領著兩個老外,瀟瀟一愣:“我去!這不是我客戶嗎?”再看看那件文化衫,確認是另一個器械商:“他們說淩晨的飛機啊,怎麼跑這跟人吃飯來了?”

很明顯,有成交的可能。

瀟瀟一下急了,想去截胡又沒想到方法,進了包廂團團轉,其他同事勸她放棄:“彆忙了,人家淩晨飛機,這會願意跟其他同行吃飯,就是事情差不多敲定,你怎麼搞?”

瀟瀟說:“我跟他們也聊挺好的,他們仔細研究咱們產品來著,意向度也不低,我怎麼不能爭取一下了?”她現在就後悔,白天其實想約他們的,那會但凡多嘴問一句,都可能早想到方法了。

“哦那你慢慢想吧。”菜上來了,其他人都餓得趕緊吃,沒誰關心她的單。

文禾站到窗邊看了會,把瀟瀟叫過去:“他那個車子是不是停得有點擠?”

“哪輛是他的?”

“銀色豐田,上麵裝了行李架的。”

這個酒樓車場下在翻新,有一部分被圍起來了,其它車就停得有點橫七豎八。瀟瀟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剛開始還研究方位來著,忽然腦子裡打了個激靈,猛地一看文禾,再一拍大腿:“對,這停的什麼破車,讓彆人怎麼過?”

文禾點點頭:“我看他現在就一個人,如果讓挪車,他應該也找不到幫忙的。”

可因為深圳限行又離得近,其他同事都搭高鐵來的,數一圈開車的,好像隻有周鳴初。

但說是請吃飯,周鳴初並不跟他們一起,他另外有個飯局,跟中午的同行展商在其它包間門。

“我去找周總借鑰匙。”瀟瀟馬上要轉身出去,她腦子有點亂,又回過頭問文禾:“我怎麼說啊?”

“你就說重要的東西落在展館,要回去取一趟,不然晚點關門了。”文禾幫她整理思緒,讓她鎮定一點,又確認道:“你有把握嗎?”

“有,他們第一順位肯定是E康,我知道他們猶豫什麼,講清楚就好了。”瀟瀟定下來思索了幾秒,跑去找周鳴初。

過不久,她拿來車鑰匙來給文禾:“你待會打電話凶一點,態度蠻橫一點,加油姐妹,我就靠你了。”她得趁虛而入,隻能是文禾去當那個挪車的。

文禾下樓把周鳴初的車開到豐田旁邊,再像瀟瀟說的,用極其蠻橫的態度把那位同行叫下來挪車,又假裝開不過去,拿著方向盤不時前進又倒車。

同行急得不行:“搞什麼?你會不會開車?”

文禾打下車窗報了個笑:“不好意思,這車太大了不好開,我怕刮到你。”

她靦靦腆腆的,人跟電話裡極大反差,同行怔了下,一個大男人也沒好意思繼續催她,甚至以為她真的過不去,上去幫她開出最擠的地方,還找了個相對寬鬆的停車位。

一切順利,時間門應該也是夠的,但在文禾連連道謝,跟那位同行離開車場時,卻遇見遲來的穀誌德。

“穀總,來這兒吃飯?”同行出聲打招呼,穀誌德也笑著跟他說了兩句,再叫住文禾:“真巧,中午剛說到你。”

這麼一打招呼,互相都知道誰是誰了。

同行頓時有些驚疑,也顧不上跟穀誌德寒暄,匆匆忙忙就往回跑。

穀誌德什麼人,三言兩語就猜出個前後大概,上樓後邀請文禾:“吃飯沒有,一起吧。”

文禾愣了下,穀誌德說:“你車鑰匙總要還給你們周總。”他以一種不容拒絕的熱情,把文禾帶進了包廂。

來得晚,裡麵已經喝過一輪酒了,周鳴初抬眼看了看他們,穀誌德笑著說文禾:“剛好碰到就請進來了,多位女士,不介意吧?”

怎麼會介意,席間門連聲歡迎,文禾迎著周鳴初的目光走過去,車鑰匙還給他,也被安排坐到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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