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周鳴初 你真惡心(2 / 2)

花都不熱氣 瑞曲有銀票 14629 字 7個月前

唐書宜在喝湯,搭了一句:“有毅力又肯乾,應該不會差。”

周鳴初說:“就是喜歡多管閒事。”長了張不敢惹事的臉,卻喜歡到到處給人擦屁股。

“嗯?”唐書宜上揚的語氣:“什麼意思?”

許明燦快笑抽了:“意思是他喜歡多管閒事的!”

唐書宜感覺到胎動,一下驚訝地坐直了。

她看著周鳴初,周鳴初居然也沒否認,還在打劫許明燦:“你黃山辦公室那套音響賣給我。”

“你加錢?”

“加。”

“行,等我回去,讓人給你運過來。”

他們旁若無人地開始講音響,唐書宜總是忍不住看周鳴初,又去翻文禾的朋友圈,一頓飯翻了好幾次,卻怎麼翻也翻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到這頓飯快吃完,刷到文禾發的一條朋友圈,在打狂犬疫苗。

唐書宜遞給周鳴初看,周鳴初手機也響了,他拿起來,看一眼就知道什麼事。

他起來先走,唐書宜還摸著肚子,有些不能回神。

周鳴初開車到醫院,果然又是周柏林來探,東西被宋斯蘭扔了一地。

她躺在床上看著周鳴初,惡聲惡氣地說:“你告訴你爸爸,讓他以後不要再來,也不要去你外公的墓地,假惺惺的,我嫌他惡心!”

周鳴初在門口看了一會,走進去問:“你明明希望他來,現在又要趕他走,他真的走了你又恨不得撕掉他一層皮,你累不累?”

“你說什麼?”宋斯蘭一時氣湧如山。

周鳴初把車鑰匙放在櫃子上,彎腰撿起一束花,包裝得嚴嚴實實,隻有邊緣的幾朵被壓傷。

他把花放到櫃子上,又被宋斯蘭給揮了下去,宋斯蘭臉上像掛了一層霜:“我是你媽,你跟我連句人話都不會說了?”

周鳴初再次把花撿起來放到另一邊的櫃子上,不緊不慢地建議:“你完全可以叫譚海龍過來,他自然就會走。”

“你是不是有病?”哪個當兒子的會說這種話,宋斯蘭一下氣得頭腦發昏。

周鳴初無心諷刺,但愛講實話:“你跟周柏林明明半斤八兩,誰都沒資格對誰失望,你這種受害人的姿態要扮到哪一年?”

宋斯蘭兩眼唰地掃過去:“我不知道自己生了個畜生,我還在操心你的事,原來你這麼不把父母當人。”她目光像被刀淬過,一時被激得口不擇言:“我要知道你是這麼惡心的一個人,我當初真的不應該生你!”

周鳴初頓了一會:“你確實不該生我,不然你跟周柏林也不會離婚。”他平靜地撿起地上的車鑰匙:“其實你心裡清楚,他出軌,你也找了彆人,你們說得清誰先誰後嗎?”

宋斯蘭臉色煞白。

周鳴初走去開車,一路順順堵堵的,老城區路網密度高,他從環島拐錯出口,又兜了個拉鏈路,才慢慢開到城中村。

這裡停車位難找,他開去梁昆廷上次停的地方,見有空位直接懟了進去,然後下車,從這邊的巷子往那邊走。

野蠻生長的水泥房,井蓋旁邊隨時一灘地下水,路燈都清淡沒力,有幾條路又窄又長,黑得能踢到狗。

周鳴初走到一個分岔口,拿出手機給文禾打電話,卻提示在通話中。他掛了電話正想借手機光分辨左右,隱隱約約捕捉到她的聲音,跟著那點聲音走過去,聽見短促的一聲驚叫。

周鳴初幾步跑過去,伸手抓住一個矮黑的影子,扣著他肩膀往牆上甩。

黑影反擊,脖子扭脫後一腳踢過來,周鳴初直接抓住這人的腿往前一拖,這人忽然掏出什麼東西往他腰間電了一下,周鳴初剛好摸到,被高壓電震得骨頭都麻了一下。

他劈手把東西砸掉,又使了狠勁用膝蓋把那人頂到地上,黑影急得把路邊垃圾箱推倒,在紙箱食物啤酒瓶伴隨著的一灘惡臭裡趁亂跑了。

黑咕隆咚的巷子,又從另一邊跑來兩個人,打著手電乍乍呼呼的是章茹,她過來拉起文禾:“沒事吧?傷到哪裡沒有?”

文禾心都跳得壓都壓不住,借她的勁站起來後有些講不出話,連章茹安撫的聲音都不太能聽到。等稍微好一點後,被他們帶著去附近的治安隊報警,調了監控。

可惜監控裡就看到隱約的一個賊影,值班警很負責任,說明天把周圍的監控也調出來看看,又囑咐幾句女孩子出門還是當心點,留下手機號碼,說有線索會聯係。

驚魂未定的文禾被章茹送回家裡,好一陣才回過魂來,跟章茹講了幾句話,定定神說:“茹姐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我不著急啊。”章茹還能再陪她一會,蹲下去看她收留的大白貓,其實也不是大,是長,又瘦又長的一隻貓,看人時炯炯有神,一靠近就往高的地方跳。

這還沒養熟啊。

章茹覺得文禾嚇壞了,想留下來陪她,文禾搖搖頭說:“不用,你早點回去吧,現在很熱的,我們樓下那個燈也壞了。”燈壞了,又看不清又熱,人站得會很難受。

跟章茹一起的還有那位葉總,他這會在樓下,應該是正和周鳴初一起。

章茹走到窗邊往下望了望,兩個男的站那說話,她回頭再望文禾:“其實我跟葉總……”

“幫我謝謝葉總。”文禾搶斷一句,衝章茹笑笑:“也多虧了你們來,那個壞人是有聽到聲音的。”她儘量讓語氣輕鬆起來,不讓章茹擔心。

送走章茹後,文禾在沙發坐了會,腦子還在回想剛剛那一幕。

她本來以為隻是自己疑神疑鬼,但章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聲音已經抖得不像話,果然第六感不會騙人,隻是她那會進退都不行。

那人撲過來的時候,她真的嚇得魂都飛了。

腦子裡烏七八糟紛紛擾擾,文禾收到章茹信息,提醒說周鳴初還在樓下。

文禾心裡知道。

她起來走到房間的窗邊,窗簾撩起來看見周鳴初站在樓下抽煙,她滿腦子是他剛剛跟人搏鬥的身影,這個角度看下去,他肩背都沉毅有力。

剛剛要不是他,她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個人碰到,會不會留下什麼難以磨滅的陰影。

忽然周鳴初用腳踩煙,文禾預感到他抬頭,窗簾猛地放下來,一顆心卻提得高高的。

過一會,家裡門被敲響。

深更半夜突然的敲門聲,貓被嚇得拱起背,文禾卻覺得異常的安心,仿佛這一聲敲門聲是她安全感的來源,更是她內心某種猜測的印證。

隻是仍然有些緊張,文禾拍掉衣服上的灰,伸手把門打開,外麵果然是周鳴初。

“周總。”文禾心裡嗵嗵急跳,正想為今晚的事向他道謝,周鳴初劈頭來了句:“你怎麼回事,一個人大半夜出去打疫苗,腦子都不長?”

他這副語氣,一時文禾讓不知所措:“我也沒想到……”

“疫苗24小時都能打,你著急什麼?”是個人都知道半夜在外麵有危險,更何況她住在這種地方。周鳴初看了眼她腳邊那隻貓:“這種流浪貓外麵數都數不過來,野得根本不親人,你有空發這份善心,怎麼不關心一下自己有沒有簽到更多的單?”

文禾在那聽著,覺得他像鬼,出手救了她,又要用一張嘴來索她的命。

他還是那個周鳴初,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把人扔得遠遠的。文禾感到呼吸不暢,小腿被貓抓出的傷好像繃開一樣發緊,猛地抬起頭:“彆說了!”

她感覺聲音都變形,但還是冷冷地盯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需要你講這些?”

周鳴初站那裡,看不清什麼表情。

文禾再多的閃念都被他敲了個粉碎,一時情緒占了上風,走過去看著他的眼睛:“你今天過來乾什麼?”

周鳴初不說話,隻是居高臨下看著她。

文禾把門打得很開,人往旁邊站,問他:“要進來嗎?”

周鳴初沒動,有那麼一會也誰都沒說話,直到文禾忽然笑:“裝什麼啊周鳴初?你看不上我又想睡我,是不是很難受,覺得自己很蠢?”

周鳴初看著她,慢慢眯起一雙眼。

“很難聽是嗎?”文禾問:“那我換個說法,喜歡上一個你看不起的人,是不是很難受,覺得自己很蠢?”

她豎起渾身的對抗情緒,講這些話不是為了要一個答案,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刺到周鳴初。

這一刻,她格外討厭他這麼尖利。

周鳴初看了她一會,抬腳要往裡麵走,文禾卻攔住他:“周鳴初,你真惡心。”

周鳴初牢牢地盯著她,視線讓人發寒。

文禾要關門,周鳴初伸手按住:“剛剛說什麼?”

“你沒聽清?那我再說一遍。”文禾仰著臉看他,一字一頓地說:“你真惡心。”

周鳴初往前走了一步,手臂一使勁,文禾跟著門被他推得往後退了一下,周鳴初站在門邊問:“我惡心是吧?”他微微低頭:“有多惡心,比楊宇惡心,還是比王東尼更讓你反胃?”

文禾心裡本來就有的刺一下穿了出來,她讓他滾,周鳴初卻寸步不讓,用腳彆著門不讓她關:“早知道你覺得我惡心,我就不該讓你進銷售。”

文禾咬起牙:“我說了去二部。”

周鳴初莫名笑了下:“這種話你自己信不信?”

文禾惡狠狠盯著他,吃人的樣子誰擺不出來呢,她一樣可以:“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些話騙騙自己就可以了,當初如果我不答應你,你確定自己會去二部?”周鳴初握住她下巴,手上薄薄的繭子磨過她的臉:“說起來爽快,做起來恐怕又瞻前顧後了吧?”

文禾伸手要推他,張口要罵他,周鳴初用力把她扯過來,文禾的罵聲被他含進嘴裡,他弓著腰,一邊往裡走一邊親她,抬起腳,嘭一聲把門踢上。

文禾鞋子鬆掉,她把周鳴初羞辱了一遍,周鳴初像猛獸被激起撲殺的本能,把她逼進客廳,揮手把沙發上的東西掃了下去,壓著她像吞人一樣凶狠地吻。

文禾掙不開,也發了狠去咬他嘴唇,他不動也不躲,就那麼任她咬,等她鬆了勁,一隻手按住她後腦勺,手肘抵住背,更深地吻了進去。

文禾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等他起身後氣得要打他,他叉住她的手,一低頭就碰到她的額頭:“誰不惡心,那個醫生不惡心是嗎?”

文禾瞪著他的眼睛說:“跟你無關。”

周鳴初托著她的背,忽然又把她整個人拎到洗手間,滾燙結實的軀體擠過來,淋浴的水溫開得有點高,煙從地下往上冒,繞得文禾有點喘不過氣也上了不勁,隻能把腦袋壓在他肩膀上。

周鳴初卷起她的裙邊,整個手掌扣住她:“我齷齪,下流,還有什麼,無恥?”他一隻手動作,另一隻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既然我這麼惡心,你喘什麼?”

文禾骨頭被壓得發疼,周鳴初仔仔細細地看她,低頭親了她一下,貼著她的唇角,聲音跳到她耳朵裡:“既然這麼惡心,就不做了。”

文禾忽然清醒過來,她猛地給了他一耳光,心裡恨得不行,盯著他咬牙又手抖。

周鳴初被她打得微微偏頭,很快又轉回來,他用眼睛描她,半晌笑了一聲:“想一刀紮透我,你再練練。”說完鬆開她,站去浴室的鏡子前照了照,洗把手用紙巾擦乾,扔掉紙巾,從浴室走出這道門。

下樓後站回剛才的位置,周鳴初雙頰緊繃,慢慢吹完一根煙。

身上的衣服被水氣透濕,他往前走,踩到摔崩了的黑色電棍,低頭看了看,一腳踢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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