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少喝點 一張房卡(2 / 2)

事後文禾向萍姐道謝,萍姐也沒講太多,甚至沒問她為什麼辭職了又留下來,隻跟文禾說了一句話:“其實我總在想,你能有更多的可能性。”

文禾一愣,很快笑了笑,她也這麼覺得。

送完客戶去上洗手間門,這間門酒樓的鏡子有點不太清楚,文禾用紙巾抹了一把,感覺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奇怪,像小狗立耳一樣的尷尬期。

越離年近越是過得飛快,二月才開個頭,小蔡衝的那個標就有結果了,瞎貓碰上死耗子,她真的拿下了這個標。

小蔡恨不能親文禾一下,她在辦公室高興壞了,直到張爾珍跟周鳴初經過,連忙壓低聲音喊了兩聲領導,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蔡其實是二部的,天天黏著文禾,張爾珍笑著看了眼文禾:“辛苦你幫我們帶人。”

周鳴初問:“怎麼衝的標?”

“文禾姐讓我衝的!”小蔡驕傲地揚起下巴,但周鳴初問的是怎麼衝的標,她明顯沒聽懂,隻知道一個勁誇文禾。

周鳴初看眼文禾,沒說什麼,轉身進了辦公室。

文禾猜到他找自己有事,過會也找了個理由進去他辦公室,果然周鳴初問:“你怎麼確定那個單能衝下來?”

文禾說:“不太確定,隻是推算了一下,覺得有這個概率。”

她問過相熟的同行,知道那家醫院剛剛被查過,上一次廢標的原因不清楚,但應該不敢再廢一個標,稍微低一點的價去衝,醫院就是硬著頭皮也要把這個標開了。

當時確實隻是撞運,沒想到撞中了,剛剛被小蔡那麼抱著,她當下確實有一些自得感,但被周鳴初這麼一問忽然又忐忑,於是半帶疑惑地看著他。

文禾是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但周鳴初也沒繼續,轉而問:“你哪天回家?”

“我參加完小皮總的婚禮,到時候直接從河北回去。”文禾看著他,忽然想起件事,試探性地說:“我想借這個機會,替皮老板請一下歐陽總。”就是冀T那位,之前被皮老板竄貨的,文禾想借這個機會讓兩邊和解一下。

周鳴初說:“先讓鄧寶昌去請,然後你再打這個電話。”

他都這麼說了,那證明就是合適的,文禾點點頭,忽然又聽周鳴初說:“我今天晚上有應酬。”

文禾跟著說:“我也有事。”

周鳴初想問她什麼事,但視線跳到外麵,已經看見章茹。

不止章茹還有葉印陽,兩個人一起走過來,全程沒少被人注視,到了銷售更受調侃,有膽子大的甚至問什麼喝喜酒。

章茹邁著蟹老板一樣的步伐當沒聽到,她先去拉了晶晶,再拉著從周鳴初辦公室出來的文禾:“可以走沒?”

“馬上。”文禾回工位關了個電腦,關完幾個人一起下去,章茹突然停腳:“忘了個事,等我一下。”

她轉身跑回去,見葉印陽在周鳴初辦公室,敲敲門問葉印陽:“你油卡帶了沒有?我車裡油好像不多了,等下要去加一箱。”

葉印陽問:“你們去哪?”

“增城啊。”章茹說:“我帶她們去吃荔枝木燒鵝。”

有點遠,這會又是下班高峰期,葉印陽直接把車鑰匙給她:“你開我車,明天我去給你加。”

章茹噢一聲,跟他換了車鑰匙,看眼周鳴初,趁他不注意,拍了拍葉印陽領子:“少喝點。”說完一溜煙跑掉了。

聲音不大,但周鳴初聽到了。

他看向那邊的文禾,她提起一條腿在拍腳後跟的灰,可能平衡力不太好,踉蹌了兩下,扶著旁邊的人才勉強站穩。

文禾感覺這雙鞋不好穿,絲絨麵太容易臟,踩到有地毯的地方尤其愛沾灰。

“走走走。”章茹拿著車鑰匙過來:“等一下堵成粥了。”

三人往外跑,又去總經辦捎了個孟珍珍,浩浩蕩蕩去增城找吃的。

對老廣來說,沒什麼能比一頓平靚正大排檔還要來得重要。這頓晚飯,文禾聽說了葉總辭職的事,以及章茹年後要來銷售做BP的事,因為原本的BP已經生完孩子準備返崗,而晶晶也已經決定要調去培訓部。

晶晶歎氣:“早知道我一進來就去做培訓,去試了兩節課,發現我更適合站在講台上。”又問章茹:“葉總真的要走啊?”

章茹點點頭:“是啊,他有彆的安排。”

孟珍珍說:“葉總要自己做老板啊,那你就是老板娘,以後在E康混不下去說去給他管帳。”

章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管帳:“我不,我要在E康做到退休!”

孟珍珍打擊她:“我怕你明年就被周總氣得辭職,是吧晶晶?”

晶晶賊笑。

章茹被她兩個念得腦袋癢,覺得自己明年的工作是地獄級難度,跟葉印陽比,周鳴初完全是另一種正經。

文禾卻在想,那位葉總也不是完全沒脾氣,如果董事會當時對他多一些信任,估計他也不會辭職,或者說,不會走得這麼快。

至於章茹,她覺得章茹是隨遇而安的性格,也有隨遇而安的能力,所以對周鳴初的害怕應該就是嘴上念念,但在回去的路上也安慰了一句:“其實周總,也沒那麼可怕。”

章茹打了個噴嚏,點點頭說:“其實周總也沒那麼可怕,就是冷淡了些,不近人情了些,配合度低了些,不容易妥協……”

周鳴初的性格在她跟裡像順口溜,文禾笑了笑,撐著腦袋聽這車裡放的歌,隱約覺得這歌有點耳熟。

幾天後,她在小皮總婚禮上再次聽到這首歌。

周柏豪《我的宣言》,小皮總大學在廣州讀的,學了點粵語所以選的也是粵語歌,走向新娘時拿著麥在唱:“[1]贈你一吻或許容易,唯獨你是那麼特殊…”

因為本身長得就有點像周柏豪,兩隻眼睛又大又有神,小皮總唱這歌應該苦練過,音色接近,也很深情。

周圍頓時很多人站起來拍,文禾也舉著手機拍了一段用來發朋友圈,一是對客戶的關係宣傳,二也是覺得這首歌挺好聽。

婚禮現場很熱鬨,周鳴初也去了,還有那位歐陽總。

不管給廠家麵子還是給周鳴初麵子,總之一杯喜酒落肚,竄貨的過節一筆勾銷,但歐陽總還惦記上次得罪過周鳴初,這次無論如何要讓他留下來參加自己公司的尾牙宴。

文禾同樣被邀請跟著一起,當天的住宿也是歐陽總那邊安排的,人很熱情,但晚上一到酒店,發現出了點問題。

負責接送他們的是歐陽總外甥,之前那場酒局見過,歐陽總灌文禾那會,就是他倒的酒。

這人這回很殷勤,禮禮貌貌送到酒店,隻是對文禾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文禾心裡感覺不對勁,等他走了以後拆開房卡,終於知道人家為什麼那麼笑。

周鳴初接完一個電話,見她拿著房卡不做聲:“怎麼了?”

文禾攤開手,隻有一張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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