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的背景?”張士景問道。
陳江一個小小的捕頭,自是不清楚,連忙搖了搖頭。
“他可是京城李家的旁支!”張士景回答道。
“李家?”陳江還是一臉茫然。
“京城的李家可是出了一位貴妃,那可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這也是張士景托了關係才打聽到的。沒想到這個李順庭的背景這麼大,所以做事才會無所顧忌。但願對方彆和自己有什麼利益衝突才好。
上陽縣來了一個新的知縣,一般的平頭百姓們並沒有關注,畢竟不管誰當知縣自己的日子還是照常過不是。
不過藍陽社學的學生可都知道新來的知縣是個愛好詩詞歌賦的人,畢竟齊元信的詩句就被他誇讚過,而且還讓他在宴會上當場作過詩,一時間齊元信可謂是名聲大噪,社學的學生也是無比的羨慕,畢竟他做的詩,知縣都說好!
原本百姓以為誰當知縣都一樣,可到了今年交稅的時候終於開始想念起了鄭知縣。這時候的農業稅是一年兩次。夏季所征稱夏稅,限當年八月納完;秋季所征稱秋糧,限第二年二月交清。
今年上陽縣的百姓除了正常的賦稅外,還需要交車腳錢,口食錢,竹簍錢。弄得百姓是怨聲載道。王茂平回家的時候就聽黃氏一直在抱怨今年的賦稅。
王茂平一聽就知道,設了這麼多名頭不過就是為了中飽私囊,多貪些錢財罷了。看來這個新的知縣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啊!隻是王茂平不知道的是這隻是一個開始,這個李知縣後麵會更加的無所顧忌,變本加厲。
“爺,你怎麼來了,我爹呢?”每次王廣順來永興茶館送貨,都會順道來看看王茂平,隻是這次出門看到的卻是王守昌。
“這次我來送貨,你爹和你大伯都去服徭役了。”王守昌解釋道。
“不是交些錢就可以嗎?”這幾年家裡的條件漸漸好了起來,每年都是交些錢代替徭役,怎麼這次……
“唉,不是不想交錢,每年每人隻要繳納二兩銀子,可今年每人要繳納十兩銀子。”王守昌也有些無奈。
“十兩?”王茂平也很是震驚,這收的也太多了些,是往年的五倍了。
“還不止這樣,以往每家隻出一個人服徭役,今年每家需要出兩個。這可就是二十兩銀子啊!”王守昌繼續吐著苦水。
都說苛政猛於虎,王茂平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可自己一個平頭百姓也無法改變什麼。隻能寄希望於這次的徭役不要太過辛苦了。
休假回家,王廣順和王廣興服徭役還沒有回來。家裡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其實不單是王茂平家,整個村子都有些安靜,村裡的男人大部分都去徭役,村裡的王守山隻比王守昌小了兩歲,可家裡就他一個男人,也隻能去服徭役。
以往服徭役大多是修馳道,修河道,這次卻是去挖礦。就是板泉村附近的那個礦場挖礦。黃氏還帶著兩個兒媳婦去那個礦場,想給王廣順和王廣興送些吃的和衣服,可連人都沒有見到就被趕了回來。
不過一般徭役也就一個月左右,再過上半個月,王廣順他們應該就能回來了。一家人都數著日子,期盼時間能夠過得快一些。
可到了一個月,村裡的男人還是沒有回來,黃氏又去礦場找了一次,可還是被趕了回來。村裡的人都很焦急,卻也無計可施。
“奶,你們彆擔心,我回縣城和陳捕頭打聽一下。”王茂平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