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的那首詩絕對沒有不敬朝廷的意思啊!您可一定要救救兒子!”
韓沐齊如今覺得特彆的冤枉,也就是自己在文會上做的一首詩而已,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藐視朝廷啊!一旦他真的以這個罪名被抓進去,他的一生就毀了。
“那本《文詞典華》是從你祖父那裡拿來的?你祖父知道嗎?”韓正廣臉色陰沉的問道。
他喜好詩詞,所以年輕的時候也看過這本《文辭典華》,沒想到如今這本書也成為了攻擊他的莫須有的把柄,隻因為上麵收錄了幾首前朝的詩作。
“祖父說我可以借閱他書房的書籍……”韓沐齊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幾年每次回到曆丘府,他都會從韓易淵的書房,帶回來一兩本書,反正自己的爺爺有那麼多書,最後還不都是留給他們的嘛。再有,也就是一兩本書,自己爺爺應該也不會發現的。
這本《文詞典華》是放在一個不起眼的書箱裡,他當時想著這麼精彩的詩集竟然被束之高閣也太可惜了些,還不如帶回京城,自己還可以和詩社的人炫耀一番。畢竟這書如果放在書鋪裡肯定會讓喜好詩詞的人趨之若鶩。
“所以你把書都借閱到京城來了!”韓正廣發怒道。
“父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韓沐齊現在是後悔的要命,為什麼要寫那首詩,為什麼要把書拿出來炫耀。
“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吧!”韓正廣揮袖而去。
自己與妻子當時成婚八年還沒有孩子,韓沐齊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即使是庶出,即使當時自己是遭到妻子庶妹的算計才有的這個孩子。
自己還是對他寄予厚望,將全部的父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即使後來自己有了嫡子,對韓沐齊還是非常看重。
可如今,自己的兒子卻成為了政敵攻擊自己,攻擊自己父親的工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了心頭。
如今距離王茂平在大理寺的觀政已經快滿半年的時間,觀政進士們都在猜測著自己會被分到哪裡,以前王茂平也是憧憬不已,如今卻已經沒有猜測的心思,因為最終的結果可能是自己連官都做不成。
陸鬆德一開始是想把王茂平留在大理寺的,誰知道如今卻出這種事情,現在聖上的態度未明,他也不敢和吏部通氣,將人留在大理寺。
前幾天被參的吏科都給事中,已經下了調令,調往林江的一個州做同知,雖然都給事中為正七品,但職責卻是稽查六部事務,協助聖上處理奏章、規諫、補闕、拾遺等事務,實際上是位卑而權重。wenxueзч.
可如今成了一個州的同知,從六品的地方官,這毫無疑問就是被貶官了。
刑部尚書洪甫實也很糾結,原本還想著和陸鬆德爭一下那個王茂平,畢竟他是真的很適合刑部,不過這個王茂平的老師竟然是那個前幾天被參的工部左侍郎韓正廣的父親,那就麻煩了。
唉,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