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經檢查,範淮身上的確是有符合被人打傷的淤痕,而且身上尚有浮腫,不過——”孫大夫稟告道。
“不過什麼?”陳方承問道。
而還在得意的範家人,眼皮也是微微一跳,這個大夫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大人,如今距離範淮受傷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他的傷雖然不能完全康複,但至少也該有一些好轉,身上的淤痕也應該有一些顏色的變化才對!”孫大夫開了口。
這個孫大夫可是陳方承特意請過來的,是縣城最有名望的大夫。因此他總覺得這個範淮的傷有些蹊蹺。
“哦?範淮!你作何解釋?”陳方承看向範淮的方向。
“草民,草民的傷太重了一些,所以一直未能有所好轉。”範淮趕忙回答道,心裡微微有些慌亂。
自己身上的傷痕昨天可是用千裡急和巴豆又補了一遍,竟然被那個大夫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不過千裡急所染的傷痕就是這個顏色,自然是無法呈現真實傷痕痊愈所產生的顏色變化。
“真沒想到,你看起來要比杜逢舟強壯,卻被他打成這個樣子。”陳方承開口道。
“知縣大人說的也有道理啊,沒想到這個範淮也是一個繡花枕頭,竟然連那個杜逢舟都打不過!”
“他傷的這麼重,該不會是被人給按在地上打的吧!”
“也許那個杜逢舟天生神力呢!”
圍觀的百姓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估計這個案子結束後,範淮得背著繡花枕頭這個名聲一段時間了。
陳方承盯著堂下的二人,片刻後,擺了擺手,隨後一名差役提著水桶走了上來,百姓們都抻著脖子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要做什麼。
範淮倒是放下心來,看來這個陳知縣是想用水洗自己的傷痕,看是否造假啊。他們也在家裡試過,這千裡急染的顏色,就和鳳仙花染甲一樣,很難被清洗掉除非用很大力氣才行。
自己的淤傷這麼嚴重,如今又有這麼多百姓湊熱鬨,想必那些衙役不敢下重手,再說實在不行,自己就大聲喊痛就好。
“用水擦拭一下範淮身上的淤傷,記住,下手一定要輕一些!”陳方承開口到。
“是,大人!”差役走到範淮的麵前,將浸泡在木桶中的帕子拿了出來。開始擦拭起範淮後背那處看起來最為嚴重的淤傷。
力度果然很輕,範淮也隻是裝作忍痛的樣子,並沒有叫出來,不過隨著差役的擦拭,圍觀的百姓可是不淡定了。
“咦?這是怎麼了?這傷怎麼看起來變淺了!”
“還真是,這是怎麼回事?”
“呀,瘀青不見了!”
“那個範淮的傷竟然是偽造的!”
因為範淮是背對著堂外的,所以圍觀的百姓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狀況,頓時就炸開了鍋。
此時,範淮聽到百姓說的,內心是慌亂無比,不可能啊,剛才差役可是根本沒有用力氣,怎麼可能擦得掉呢!範家的人同樣也是難以置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水裡絕對加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