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前年的二月份。”薑仲思考了片刻,一轉眼,來林江已經兩年的時間。可卻是一無所獲,每次寫信給東家彙報,都感覺有一些無地自容,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每晚都去宋宅嗎?”王茂平確認道。
“是!”
“那麼,年年春天的時候,有沒有人進入過宋宅?”王茂平連忙繼續追問。
“姑爺,您稍等,我要查一下。”
在薑仲的記憶裡應該是沒有,但為了不出現紕漏,還是連忙去到左邊的房間,取出記錄的冊子。
哪天有人去到宋宅,他們都會記下來,還會儘力查出他們的身份,以免遺忘。翻看冊子,的確是沒有年前春天的記錄。
王茂平伸手將冊子接了過來,仔細的翻看了一下,彆說記錄的還真挺詳細,安初筠也將身子稍稍探過來一些,顯然也想看看這上邊的內容。
不僅有時間,身份竟然也查出來了嗎?該說不說,真的是儘職儘責的手下。說實話。冊子上的人並不多,十餘人。
小偷小摸的賊人也就罷了,這怎麼還有讀書人和有錢人家的少爺呢?所以你們去宋宅做什麼,連功夫都不會,翻牆都費勁,直接就被那個何二柱給“請”出來了。
還有這個,雖然是何二柱偷懶時的漏網之魚,但是人家跳牆把腳給崴了,結果從裡麵將門打開,一瘸一拐的被巡守的官差請了回去。
不是圖啥?
“為什麼從前年九月開始來宋宅的人變多了?而且還是讀書人呢?選的月份都——”王茂平看著冊子,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前年九月,上陽縣出了一位舉人,傳言,傳言他曾經去過宋宅。”
好家夥,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所以這些人都開始求助玄學嗎?來一趟宋家你就能考上是咋的。
將冊子重新交還給薑仲,雖然對於那些讀書人的舉動不太理解,但卻是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林危毅麵前來給他家送信的時候,並沒有去宋宅。
這是為什麼呢?不過現在並不是推測的時候,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
“那麼,何二柱有沒有見過,你們覺得可疑的人?”何二柱即使平日裡不喜歡與其他人有什麼交流,但肯定也是要與人接觸的,畢竟還開著一家雜貨鋪。
“應該沒有,雜貨鋪有夥計打理,他會時不時的過去看看。雜貨鋪的生意還算不錯,大部分客人都是街坊鄰居,偶爾也會有附近鄉鎮的百姓。如果全部調查的話——”薑仲臉上有一些為難。
王茂平擺了擺手,如果把每一個客人都查一個底朝天的話,估計大舅哥把他全部的手下派出來都不夠吧,更何況隻是薑仲夫妻二人。
“何二柱去雜貨鋪有沒有固定的時間?”
“沒有!”
那也就是說,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了?
“有沒有來往的商隊給雜貨鋪送貨?”
“有,不過何二柱有的時候會在,有的時候不會,而且和商隊的人應該隻是生意上的往來。”薑仲也曾經對商隊進行過盯梢,不過也沒有發現問題。
“奇怪!”王茂平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夫君覺得哪裡奇怪?”安初筠插話道。
“按理來說,這個何二柱在盯著宋宅期間,不管有沒有發現,他都應該定期進行彙報才是。可是為什麼我們始終找不到呢?”
薑仲夫婦來到上陽縣,已經兩年的時間。那個何二柱在這兩年的時間裡,該不會始終都沒有傳過消息吧。那麼隻能說明何二柱已經沒有用處了,那些人也許放棄了宋宅這邊。
可這樣也說不過去啊?畢竟何二柱還在盯著宋宅,該不會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放棄了吧。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小姐、姑爺責罰!”
“不關你們的事!如今看來這個何二柱如果要傳信的話,手段肯定是相當隱秘,或者說是容易被我們忽略的。”
這兩個人如此的兢兢業業,沒有功勞那也是有苦勞的。總不能什麼事都隻論結果,而不看過程,那樣隻會寒了手下的心。就像他麵對太子的案子,皇上肯定也是認可了他的苦勞嘛。
“小姐——”
“有話直說便是。”安初筠的表情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始終神色淡然的聽著他們提起何二柱,提起宋家。
“我們可不可以打草驚蛇。”薑仲詢問道。
這也是一個辦法吧,他們已經等何二柱露出馬腳等了兩年的時間,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吧。
那還不如,先打草驚蛇,而後再順藤摸瓜,沒準會更容易一些。如果小姐同意的話,那麼他們再去請示少爺。
“不可以!”王茂平和安初筠可謂是異口同聲。他們自然也知道,打草驚蛇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但卻沒有想著要這麼做。
至於原因那自然是現在的林危毅或者說是當年的宋渺塵。一旦他們真的打草驚蛇,那麼那些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宋渺塵並沒有死。這樣的話,無疑會給他帶來潛在危險。
這是大舅哥和自家媳婦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即使有一點點的可能,他們也不能去冒這個險,尤其在知道林危毅就是宋渺塵之後。那是宋家僅存的血脈,絕對不可以讓他陷入到危險之中。
“是!屬下明白了!”
“對了,何二柱的兒子有回來過嗎?”
“沒有!”
“那何二柱的妻子平日裡有什麼可疑之處嗎?”也許消息並不是由何二柱的傳出去的也說不定。
“她算是深居簡出,平日裡也就買菜才會出門,很少和人接觸。”
王茂平點了點頭,他娘跟街坊閒聊的時候,大部分都是以何家來開啟話題呢。真的是嚴格遵守八卦的原則。
“不過,她會去寺廟祈福。但也沒發現她與什麼可疑之人接觸。”此時薑仲的妻子楊楚補充了一句。
“時間固定嗎?”
“嗯,基本每月初一或者十五會去一次。”
“下次再去的時候,跟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