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吩咐!”
“對於當年陳家的案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王茂平總感覺在關縱剛才補充陳家案子的時候,好像還有未儘之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因此,便將人留了下來。
關縱沒有想到,知府大人直覺竟然如此的敏銳,對於田家的案子,他剛才的確是有片刻的猶豫。
但,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的時間,與這鬼火、鬼影應該也牽扯不出什麼關係。所以,也就沒有打算說出口。
“這——,其實對於當年的陳家的案子,卑職倒是了解到一些事情。”
“哦?難不成當年陳家的案子另有隱情?”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難道陳二雷不是殺他大哥一家的凶手?
又是一樁舊案,如果真凶真的另有其人的話,那麼肯定是要繩之以法的。不過,並不是現在。
關縱猶豫了一下措辭,這才開了口:
“倒也不算是另有隱情,陳大風一家應該就是陳二雷動的手。隻是當年,卑職剛進入府衙不久,也跟著調查了一下陳家的案子,剛才大人說想知道他殺人的原因——”
“所以你知道?”卷宗上都沒有寫明原因,如果關縱知道的話,是他沒有上報,還是有人隱而不報呢?
不過關縱馬上就給予了否定:“卑職並不知道原因,隻是查到那一天,有人與陳二雷一起喝過酒。”
“然後呢?沒有告訴捕頭?”
“告訴了,不過捕頭說,既然凶手都已經確定,還追查這些做什麼。”
王茂平有些無奈,衙門裡,這種抱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法的人並不少。反正案情明了,真凶已死,又何必繼續勞心勞力呢。
“那個捕頭叫什麼名字?”
按照年齡來推算的話,要不就是那個常捕頭,要不然就已經不在府衙。不管怎麼說,他也得心中有數才行。
“孫符,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十幾年前?”王茂平此時警覺了起來。
“和陳家被害是同一年。死前的幾個月,孫捕頭出手比以往要大方了不少。”
聽到這裡,王茂平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定是那個孫符借機要挾某人索要錢財,最後把命給丟了。
“這件事情,你並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沒有,當時孫捕頭告訴我不要多事,卑職也就沒有敢再提,後來,孫捕頭死了,卑職就更不敢提了。”如果今天問話的不是王知府的話,那麼他也是不會說的。
“孫符是怎麼死的?”
“醉酒後,掉到了池塘裡。”
沒想到,還是與酒有關。眼神掃了一眼關縱,想來孫符在要挾某人的時候,並沒有提起過是他發現的。否則關縱恐怕也有性命之憂。
“所以當年到底是誰與陳二雷在案發的那天喝過酒,你查到了嗎?”
如果當時關縱查到了,那麼事情就會簡單很多。如果當時沒有查到,或者沒有查的話,時過境遷,花費的也許就不是一番功夫了。
“查到了,那個人名叫吳金旺。在一家食肆做廚子。”
好嘛,又是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如果陳二雷當年耍酒瘋真的和此人有關係的話,難道他與陳家有什麼仇怨?可一個廚子又能夠拿出多少錢財來堵住孫符的嘴呢。
不過有了名字便好,後續算是有跡可查。
“其實,卑職也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係,但吳金旺是莊萬的小舅子。”
所以這個莊萬又是誰?王茂平看了關縱一眼,請一次性說全好不好。
“莊萬是許家的管事。”
“許家?是許舉人家嗎?”王茂平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許璞歸。
“是!”關縱沒想到,知府大人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其他的你還知道什麼?”
看到後者搖了搖頭,王茂平便讓人退了出去。不過眉頭也隨之而皺起。他沒有想到,那個吳金旺竟然七彎八繞的和許家扯上了關係。
如果說吳金旺因為自身的一些原因,而選擇那天與陳二雷見麵與許家並沒有任何關係,那也就罷了。
一旦產生了聯係,事情就變得複雜了起來。許璞歸是一個舉人,而妹妹又是婕妤。許家與陳家看起來就沒有產生交集的地方。
所以如果是許家人指使的吳金旺,才使得陳二雷耍酒瘋殺人後自儘的話。那麼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不成和那個孫符一樣,也是因為發現了什麼秘密,而借機要挾,最後被以這種方式滅了門?
看來,等那個“鬼影”或者“人影”找到之後,要讓關縱好好的查一下那個陳家了。
“閨女呢?”王茂平散值回到院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小家夥的身影,屋子裡同樣也沒有。難不成又跑到後院給小黑準備加餐去了?
畢竟這種事情,她也沒少乾。
“廚房!”安初筠放下了手中的賬冊,夫妻倆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默。
如今最受王晞年歡迎的人已經成功的從白景變成了江家父子,沒辦法,誰讓人家做東西的好吃呢。
一個沒看住,小家夥就會往廚房溜,等著人家給她開小灶。而結果就是越來越敦實。
“再過上兩個月,就讓她嘗試著開始學武吧。”如今安初筠也覺得習武這件事,必須得提上日程了。
“嗯!”王茂平狠狠的點頭,深表讚同。
“對了,最近府城倒是發生了一件事情……”難得沒有閨女在一旁打擾,總算是可以聊聊天,王茂平也就提起了城南和南郊那件事情。
希望給媳婦一些靈感,媳婦寫的話本,其實已經快要完成,但最近夫妻倆都很忙,所以也就暫時停止了構思。但靈感這東西,還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嘛。
果然,安初筠提起了興趣,聽的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個鬼影抓住。”安初筠對於鬼影和鬼火都挺感興趣。
“誰知道呢!”王茂平也一樣,趕緊將真相揭開,傳言不要再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