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傳來稀裡嘩啦,啪嚓的響聲以及人憤怒的嘶喊聲,過了許久,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書房不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已經看不出半分原本的模樣。滿地的碎片殘渣,書籍散落一地,一些裝飾的書畫已經被撕成碎片,就連桌案都已經被掀翻。
李順林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眼中的憤恨表露無疑。這個王茂平生來就是與他作對的。
如果當初在寧江的時候就解決了這個禍患該有多好。這種後悔的心情一次比一次強烈,在今天已經達到了頂峰。
還有本家,為什麼要讓他收那個許卓群為弟子。如果自己可以選擇的話,一定不會選擇他。
此時的李順林已經忘記了自己從許家得到了多少禮物與錢財。
怪對頭,怪本家,怪許家,但像李順林這樣的人,從來不會怪罪自己。
歇斯底裡過後,李順林還從信中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許家不僅涉及到私販貨物的案子,隻是郭欒並沒有打聽出來。想必隻有升公堂時,才會揭曉。
六月二十六嗎?儘管不知道王茂平要搞什麼名堂,但李順林已經暗下決心,一定會奉陪到底。他們兩個之間,隻能是魚死網破。
一定要讓郭欒想辦法獲取王茂平的信任,這樣在關鍵時刻才能夠給對方致命一擊。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王茂平: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和對頭心意相通,可並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明天是升公堂審理許家案子的日子。雖然如今百姓們還沒有聽說慶綏府那天的場麵。
但是王茂平已經知道了結果,這也是為什麼選擇這一天升公堂審問許璞歸的原因。
那些私販貨物的商人作為主犯,都逃不過一死。皆斬,財產並入官,妻妾子女皆留三千裡安置。
而那些實際運送貨物的人,為從,皆杖一百,流放兩千裡。給予私販貨物便利的人,為從,皆杖一百,徒三年。
許璞歸在私販貨物這個案子中,作為外族與私販貨物商人之間的紐帶,那自然也是難逃一死,以及家人被流放的命運。
這些說實話,王茂平一早就猜到了,所以並不感覺哪裡出乎意料。相較於知道這些人的下場,他其實更想知道邊軍中揪出來的那些人下場如何。
隻可惜暫時還沒有人能夠告訴他。
對於王茂平升公堂,府城的百姓一貫捧場,但這次顯然已經不是捧場那麼簡單。畢竟百姓們對於許家的好奇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各種傳言渲染,達到了一個絕對的高度。
估計許家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受到幾乎整個府城百姓的關注。
所以隻要是能抽得出空的百姓,都想要親自來到府衙圍觀。這也就造成了宵禁剛剛結束,百姓們就往府衙而來。
公堂外即使再寬敞,到底是不比馬球場。百姓們自然也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因此競爭從宵禁結束後,就已經開始。
不對,這麼說並不準確。應該說從昨晚就已經開始。一些說書先生,和那些急於知道許家事情的人,都選擇住到了距離府衙相對較近的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