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各縣上呈的卷宗!”
一大早書吏就將公務放到了他的案頭。讓王茂平不禁想要歎口氣。擺了擺手,讓人退了下去,將卷宗拿到了自已的眼前。
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孫瓦福案的卷宗,前些日子被按察司駁回來之後,又重新被他呈遞了上去,也不知道按察司的官員會不會被氣的夠嗆,再次駁回。
按察使許寒原的確是氣的夠嗆,案情清晰明了,但問罪的確是給了他一個借題發揮的空間。
所以根本沒有多想,便將擬罪駁回,想要以此來打一打王茂平的臉。還趁機派人去了醉棲樓。
想著如果能坐實醉棲樓之前把廖氏許配給孫瓦福的話,那麼肇原知府這次在擬罪上可是相當大的失誤,不僅僅是丟了麵子的問題。
誰知那老鴇一口咬定,她手上沒有憑據,就連動用銀錢收買都不管用,讓許寒原大失所望。
而這還不算完,案宗再次來到按察司後,王茂平竟然還維持了原來的擬罪,這就是擺明了在反抗按察司,打他這個按察使的臉。
可許寒原一時間還真拿王茂平沒有辦法。如果自已再次將案宗駁回,那個王茂平沒準還能做出一樣的事情來。這就相當於,又打了一次自已的臉。
但如今這樣他也是不甘心,於是上呈巡撫的時候,在公文中添油加醋寫了不少。都說,王茂平頗得巡撫賞識,那麼就看看蘇巡撫到底會怎麼做。
他的公文可不隻是寫給巡撫看的,也是寫給朝廷看的。
王茂平自然是不知道,按察使許寒原一直對他心懷芥蒂,想要趁機踩他一腳未遂,反而失了麵子,開始添油加醋,光明正大的打起小報告。
當然,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此時的他將獄卒叫了過來,詢問了幾句廖氏的情況,在知道其狀態還不錯後,也放下心來。
“大人!”
“怎麼了?”看到關縱走了進來,王茂平放下了手中的筆。該不會是哪裡又有案子發生了吧。
“大人,洪家的商隊已經到了府城附近。”
“哦?領頭的是誰?”
“還是那個馮來佺!”
“那就跟著,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裡。”
“是!”
關縱退下去之後,王茂平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開始思考了起來。
經過上次商隊被劫,洪家商隊作為受害者,被叫到了府衙之後。他相信,對方肯定是不敢再將糧食送往石春縣,通過興賀山的私販路線,運送出去。
即使對方有這個心思,嚴定懷肯定也不會同意的。而在他看來,即使以後嚴定懷認為風頭已過,洪家也是要被替換的。
如今洪家出現在這裡,隻有可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嚴定懷在試探。試探他是不是真的對洪家起了疑心。
既然人家投了魚餌,那不咬鉤,豈不是讓人家白忙活一場。
王茂平的目的,是讓嚴定懷一直處於警覺疑懼的狀態,讓他不敢把貨物運送出興賀山,但又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已已經發現了私販貨物的路線。
對於出現在肇原府的商隊,王茂平之前已經告知各知縣要多加留意。為的就是讓嚴定懷,讓那些彆有用心的商隊時刻將心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