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立馬就跪在了炕前:“先前在二條莊子上,奴婢開始給梔子吃了半顆,後來梔子暴打了春蘭一頓,又來跟奴婢要,奴婢就把剩下的半顆給她了,近來她三番兩次來找奴婢,估摸著是早就把那藥給吃光了。”
我的眉心都快擰成一個大疙瘩了。
看來梔子已經成癮,偏偏又是從我這裡拿的藥。
將來東窗事發,我想掰扯乾淨,得費好一番口舌。
事不宜遲,明兒個我就得請二爺過來。
“等明日二爺來了咱們香雪海,你務必將前因後果跟二爺說清楚,一絲兒都不能錯,知道嗎?”
紅桃知道事情嚴重,忙點頭。
我揮手讓她下去,一顆心還突突地直跳。
但要真臨到我頭上,我就兩眼一抹黑了。
先前在張家,壓根就沒有宅鬥這一說,全是張太太自己上躥下跳,張老爺的幾個寵妾當著張太太的麵是是是對對對,轉過頭就把張太太說的話當放屁。
張太太有火沒處撒,全拿來跟自己的女兒鬥氣。
如今到了我這裡,我自認純良無害如一朵小白蓮,清新雅致如一杯綠茶,什麼宅鬥,我壓根兒就不想主動沾邊。
真遇上這樣的大事,我當然要找我的頂頭上司,把事情都推到他那裡去。
他自己的丈母娘挑的禍頭,我可不背鍋。
紅杏果真從李姨娘那裡要來了蟶子炒蛋和魚圓,李姨娘還附贈了一小盤涼拌香椿。
我稀奇極了,端午都過了,竟還有香椿呢。
紅杏笑道:“是先前李姨娘的娘家人摘下來醃好的,今兒個托人送了一缸子來,李姨娘想著姨娘愛吃這一口,就叫奴婢拿來了。”
我點點頭,李姨娘的娘家人又上門打秋風了。
小秦嫂子燒了雞汁海參,蝦仁豆腐,想著我愛吃南邊的口味,又燉了一道鯗焐肉,另還極費功夫地做了南邊的點心細沙羊尾。
我一看這菜色就讚不絕口,小秦嫂子的廚藝果真是沒得說,無論是京城菜色,還是登州府的菜,無論是北邊的點心還是南邊的小吃,她都能做得。
除了還在睡懶覺的嬌鸞,幾個丫頭都站在屋子裡侍奉我用飯。
我讚道:“小秦嫂子有心了。”
我說漏了嘴,就忙道:“我在書上見到過,總想嘗嘗是什麼味兒,今兒個有機會吃著了,我又膩得慌,撤下去吧,一會兒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