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人?
二爺這到底是跟建威將軍要了多少人命啊,真的活膩了嗎?
我忙扯住二爺的袖子:“二爺這麼做,建威將軍那兒如何說?二爺又要如何跟侯爺解釋?”
二爺就是我的領導,他完了,我這個狗腿子也沒好下場。
先把仇怨放一邊,保住二爺是正經。
“他還能如何說?人證物證俱全,況且我又不曾指證是他派人行刺,隻是跟他要了那畜生的命而已,他焉能不給?此事說破天,也是我占理,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忠帶著人,很快就將兩個人丟了進來。
這二人跟之前那個刺客一樣,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其中一個人臉上長了大痦子,我從二爺身後探出腦袋,盯著那個人臉上的大痦子看了兩眼:“這是……這是車夫?”
“嗯,”二爺淡淡點頭,“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我認真琢磨了,你說的有幾分道理,若不是這幾個可惡的車夫,你也不至於白受一場驚嚇。”
二爺這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輕,車夫不是首犯,車夫背後的人才是。
“辛夷,你要如何處置他們?”
又不是把二奶奶綁了來,任我發落,處置兩個車夫,我沒興致。
二爺看出我不高興,就揮揮手,吩咐李忠:“把人丟到軍營去,給新兵們練膽,挑個好日子,到那日請張老爺和張太太去衛所觀刑。”
我愣住了。
所謂的練膽,就是給沒殺過人的新兵們開血刃用的。
被選來練膽的人,死相極為淒慘,身上就沒有個完好的地方。
這等同於虐殺。
二爺還要請了張老爺和張太太來觀刑,分明是在警告張老爺夫婦。
張老爺是個聰明人,回去之後定然會嚴加約束張太太,恐怕張太太以後的日子更加不好過。
我垂下雙眸:“多謝二爺,二爺有心了。”
雖然依舊不曾懲罰二奶奶,但二爺能做到這個份上,我知足了。
剩下的,就讓我自己去解決吧。
“辛夷,你莫要再跟我鬨脾氣了,”二爺攥住我的手,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奶奶對不住你,可你看在與她一小長大的情分上,就算了吧。”
我心意已決,這事不算完。
可我很想知道,二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庇二奶奶,是因為愛嗎?
鬼使神差地,我忽然開口問二爺:“二爺,你愛奶奶嗎?”
二爺蹙眉:“愛?”
“我的意思是,你心悅奶奶嗎?”
二爺嗤笑兩聲,好像在笑話我傻。
“榮娘是我的妻,她既然冠了我的姓氏,成了李張氏,那我就要護著她一輩子,敬重她一輩子,除非她犯下禍國殃民的大罪,否則,她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妻。”
我懂了。
二爺這一生可以有很多個女人,但妻子隻有一個。
隻要二奶奶遵紀守法,她就一輩子享受二爺的庇佑。
出身好就是好啊,不需要自己奮鬥,就什麼都有了。
像我這種從丫頭爬上來的,還得使儘各種手段,才能換來二爺的一丟丟憐惜。
便是這一丟丟憐惜,我也得感恩戴德,不然,就是我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