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般人,傷口流了這麼多血,早就嚇暈了。
看得出他要自己上藥並不是什麼玩笑話,顧非衣無奈,隻好挪了過去。
“你坐下來,站著我難受。”
戰九梟總算聽話的,在床上坐了下來,靠在床頭上。
顧非衣又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問題,他右邊肩頭受傷,可是,右邊靠外。
想要給他收拾傷口,是不是還得趴在他身上?
“你往裡頭坐過去一點好嗎?”外頭就是懸空的,她沒地方坐了。
“不高興。”男人淡淡哼了哼。
顧非衣臉色一囧,不高興,什麼鬼?
“隻是過去一點點,給我留一個位置就好。”
“你坐我腿上不就好了?”戰九梟皺眉看她,這麼簡單的事情!
坐他腿上給他上藥?
顧非衣趕緊搖頭:“不好。”
她穿著裙子,怎麼坐他腿上,要……岔開兩條腿……噗,想想都尷尬。
“那就不用折騰了。”
他拿起藥箱,就要丟到一旁。
“等一下!”顧非衣低呼了聲,阻止這家夥的野蠻舉動。
眼看著他肩頭的紗布因為他的動作,又染紅了一小片,她又急又氣。
“我……給你上藥,可是,你要答應我,這兩天不可以亂動。”
戰九梟看著她,沒反應。
不可以亂動算什麼意思?抱她都不行?
“就是不能讓傷口再撕裂,要不然,我就是白費心機。”她咬著唇,努力瞪著他。
戰九梟凝眸沉思了下,才淡淡道:“儘量。”
非衣知道,儘量這個答複,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
他從不答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隻能儘量。
儘量就儘量吧,至少,他答應了就好。
至於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逼著他答應不弄傷自己,也許……大概……可能隻是不想讓婉姨知道了之後傷心吧。
一定是這樣,婉姨那麼心疼兒子,看到他受傷,一定會傷心的。
她微微提起裙子,隻是遲疑了下,便分開兩條腿,在他腿上坐了下去。
“難受嗎?”抬頭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問道。
怎麼說也是個病人,她直接坐在他大腿上,不知道會不會壓得他難受。
誰知道戰九梟眼底閃著愉悅的光澤,竟勾了下唇:“你就是坐在我腿上搖晃,我也不會難受。”
顧非衣有點聽不懂,等聽懂之後,一張臉刷的就漲得通紅,真恨不得一巴掌往他腦袋瓜拍下去。
搖晃……呸,誰要在他腿上搖晃!混蛋!就算身體不欺負她,嘴巴也不饒人!太過分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才輕輕靠了過去,小心翼翼給他將肩頭的紗布,一點一點解開。
當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時,自覺還算夠淡定的顧非衣,也徹底不淡定了。
這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不用慌,弄點藥就可以,皮肉傷死不了人。”
那個一向不知道什麼叫安慰的男人,在看到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之後,竟破天荒,丟出來這麼幾句。
可是,什麼死不了人,安慰的話他不說還好,一說,顧非衣竟然更加心酸了。
“這樣的傷……經常會有嗎?”
平常人隨便被刀子割一下,都要在醫院躺上好幾天,他……為什麼可以這麼彪悍?是因為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