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自己的難過感染到戰慕白，顧非衣故作輕鬆問道：“你決定要將安纓帶回去？”
這段時間，不是看不出來戰慕白和安纓之間，那點微妙的關係。
不過，她怕是自己的錯覺，更怕的是，慕白將愧疚，當成感情。
“她隻是安夏的妹妹，不是安夏本人。”這話，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戰慕白沒有接過話，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將安纓看成了誰。
也許有時候，確實會將她當成安夏。
他不喜歡安夏，可他虧欠安夏。
安纓，始終被他看成是自己這輩子的責任。
“慕白，你喜歡那丫頭嗎？”不過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顧非衣其實明白，要戰慕白這麼快喜歡上一個人，太不容易。
果然，戰慕白搖搖頭，看著她。
千言萬語，最終一個字都沒說。
他喜歡誰不喜歡誰，其實這輩子已經不重要了。
很多事情，沒必要去深想，或許就像現在這樣，便很好。
“她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顧非衣心頭一震，還想說什麼，戰慕白卻淡言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非衣，不用擔心我。”
可她還是覺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司機過來了，顧非衣看著戰慕白，欲言又止。
“……好吧，也難得你不抗拒那丫頭的靠近，不管怎麼樣，你覺得開心就好。”
至於，恩情和感情，不也隻是一字之差嗎？
有些時候，連局中人自己都說不清楚，局外人能說什麼。
“慕白，從此以後，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不要再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
這是她現在對他唯一的要求，既然已經重新活過來，那就好好活下去。
從前是沒有生活的目標，現在，該有了是不是？
“好。”戰慕白慎重點了點頭。
顧非衣走了，看著她走遠的身影，他眼底染開一抹及不可見的黯淡。
想笑就笑，想生氣就生氣，可惜，他現在笑不起來，也氣不起來。
一切，都隨著她的走遠，成了風成了雲。
從此，不要再糾結了，她有自己的人生，他也一樣。
在顧非衣上車那一刻，他忽然朗聲道：“記得，我還是那個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隨時來找我。”
非衣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於點點頭，跨上車子。
車影很快便消失了。
直到載著顧非衣的車子徹底離開，風影才走到戰慕白跟前，欲言又止。
戰慕白也沒問，隻是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沉默。
好久之後，風影才道：“八爺，還要不要我跟著非衣小姐？”
其實他不想，但，知道八爺不放心。
非衣小姐現在身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八爺能不擔心嗎？
不過這次，戰慕白卻搖了搖頭：“她給不起這麼高的工資，你想跳槽最好找彆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