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直言。”太宰毫無太師形象地靠在柱子上把玩自己垂落胸前的長發,但看向安知珩的眸中滿是鼓勵。
最終安知珩還是挑出來兩份資料:“這兩個人好像都有問題。”
可是太宰之前說隻有一個人,分成五對後他對照著看的確如茅塞頓開,但選擇還是在這兩人中搖擺不定。
不知答案究竟是哪個,才是安知珩沒有直接說出口的原因所在。
“是兩個,殿下的判斷是對的。”太宰微笑著點點頭,“能撥開迷霧探尋到真實,很不錯。”
“可是……”安知珩疑惑地出聲,懷疑太宰離桌案的距離根本看不到這兩份文件的字,又是如何確定他的答案正確的?卻還是閉上了嘴。
“所以現在。”太宰半分眼神都沒給那些資料,儘了作用的情報隻會變成廢紙而已,“就請殿下親自去處理這兩個奸細吧。”
“不論未來因為今日的手段而得到什麼結果,都會變成殿下閱曆的一部分,不要後悔。”
看著踟躕不安的安知珩出房門,太宰隨意地將桌上的十份資料攏起,用燭火點燃後扔進銅盆。
甚至拿資料的時候,他都未曾看一眼太子找出來的是哪兩份。
太宰對安知珩說的是一名奸細,太子如他所料找出來兩個,可實際上,太子府中夜國的奸細共有三人。
這三人都在十份資料的囊括中,太宰從整理資料的時候就確定了太子可以找出哪兩個。
所以當太宰在安知珩後腳離開書房,回到自己位於太子府中的房間時,有一個總管已經在房中等他。
這是太宰在拿著資料去書房前就已經派人去請的,甚至安知珩果然找到的是另外兩人,未能看出這位總管是奸細。
“柳總管。”太宰很是有禮地向對方點了點頭,“不,應該叫您……孫總管。”
總管那和善的臉瞬間變得險惡陰沉,好似醞釀著無法驅散的惡。
可直麵這種危險眼神的太宰卻笑得更真實了一點:“啊呀,許久不見這種情緒了,還有如此外露的殺意,真是有些懷念。”
“一直端著姿態也很累啊,所以我就把你留下來玩了,沒透露給殿下。”
聽到太子不知情,孫總管神色更加險惡了,內心暗暗鬆了口氣,開始計劃著如何在殺死太宰後收尾。
畢竟這人不僅是教導安知珩的太子太師,自身還是左相的親子,地位背景不可忽視。
“對,就是這種眼神!”突然間太宰湊到孫總管麵前,那雙鳶眸含著浮於表象的興奮與喜悅。
“就讓我看看,你能為夜國做到什麼地步。”
……
當安知珩沉著臉將兩名奸細送至神機門後,他的管家神色慌張地找了過來,給他帶來了柳總管襲擊太師後跳湖自殺身亡的消息。
安知珩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太子府的那個小湖怎麼可能淹死人,緊接著就注意到太師被柳總管襲擊了,連忙帶人趕過去。
在半路上的時候,他才能空出大腦,去思考柳總管為什麼會襲擊太師。
跳湖自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柳總管瘋瘋癲癲地從太師的房間衝出來,揮舞著一把小刀,一路上傷了不少人。
而太師被劃傷了手背,儘管隻是皮肉傷,但安知珩還是愧疚地親自為他上了藥。
“老師……”安知珩想到了他去處理奸細前太宰說的話,他讓自己不論得到什麼結果,都會變成閱曆的一部分,不要後悔。
可他現在極度後怕,既然柳總管在那十份資料裡,所以太宰一定是全部知曉的。
是他的疏忽,令太宰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