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的江書墨下樓準備吃早餐,剛走到樓梯口,餘光掃見一道殘影掠過。
江書墨:“?!”
江書墨定睛一看,隻見坐在餐桌旁的江父正伸手拿起桌上的雜誌,裝模作樣地翻看著。
非常有趣的是,雜誌封麵上的人物是頭朝下、倒著的。
江父:“!”
“咳…”
江父故作平靜地咳了聲,麵無波瀾地把雜誌倒轉過來,繼續翻看。
江書墨:“……”
江書墨心情複雜,因為原主和父親的關係僵硬,她這幾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有意討好的父親。
是的,有意討好。
這樣奇怪彆扭的父女關係還得從十年前說起,彼時,父女倆的關係還算融洽。
江卓遠從一個窮小子白手起家、到現在的上市公司董事長,他的一生幾乎就是一段傳奇,但他再怎麼強悍也隻是一個凡人,家庭事業無法兩全,事業有成的江董無法成為一名好丈夫、好父親。
因為忙於工作,江卓遠沒法經常陪伴家人,原主知道父親工作辛苦,什麼事情都和母親商量著來,算是乖巧聽話的好女兒。
直到十年前,母親因為車禍意外死亡,那段時間江卓遠正在談一個至關重要的合同,如果趕回來參加妻子的葬禮,他將永遠失去這次機會。
在妻子和公司之間,江卓遠選擇了後者,他的公司因此得到了更好的發展,他的女兒卻再也不肯認他,幾乎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等到女兒考上大學搬出去後,江卓遠驚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愛妻已逝,唯一的女兒把他當作陌生人看待,除了公司事業,他一無所有。
直到這個時候,江卓遠才終於停下開拓商業版圖的步伐,轉而努力討好女兒,想要修補兩人之間的關係,然而收效甚微。
起初原主都不想碰江卓遠的錢,後來一想,她憑什麼不用,她不把他的錢用掉,是要便宜那些小|三、野|種嗎?
不過江卓遠還算潔身自好,自從亡妻死後也沒有動過再娶的心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女兒身上。
一個有意討好,一個不予理會,這種姿態維持了十年之久,直到這對父女死亡,兩人關係依舊沒能破冰。
想到這裡,江書墨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江父再怎麼討好,她也不是原主,沒法替原主做出選擇。
正當江書墨思索時,江父裝作剛剛發現她的樣子,順勢放下雜誌,笑容和藹親切,“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是準備出去試鏡?”
江書墨回神,她收斂心神,冷冷吐出三個字:“出去玩。”
江卓遠:“!”
江卓遠:“!!!”
江卓遠早就做好被女兒忽視的準備,沒想到女兒居然回答自己了。他眼中不自覺漾起喜色,和顏悅色道:“出去玩好啊,年輕的時候就要多多出去玩!”
江書墨沉默不語。
見她臉色沒什麼變化,江卓遠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是和誰——”
江書墨抬眼睨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我是說,和誰出去玩都不要緊,書墨是大姑娘了,肯定能保護好自己,玩的開心哈。”
說完小心覷著她的臉色,見她沒有生氣,江卓遠才悄悄鬆了口氣。
江書墨受不了這種氣氛,乾脆忽視江卓遠,走下樓梯便直接往外走去。
看她準備出門,江卓遠下意識說:“吃完早餐——”
話還未說完,大門已經“嘭”地關上。
江卓遠:“……再出去啊。”
“唉……”
江書墨到車庫裡提了一輛紅色跑車,剛坐上車係好安全帶,就聽係統叨叨:“你現在應該留在家裡看《山河永安》的原文,你這個樣子——”
江書墨連忙打斷它的話:“好了,就算把原文背下來,我也不會演戲。”
她壓根沒學過表演,指望她去演戲,那不是抓瞎嗎?
雖然嘴上經常罵一些流量小花演技差,自己來都比她們強,但她那就是隨口說的,如果非要演,她最多表演一個當場暴斃。
係統很生氣:“你怎麼能自暴自棄,你可以去請表演老師,趁著還沒進劇組好好打磨自己!”
請表演老師?
那她現場出一本學表演的自傳,全文就六個字:《從開始到放棄》。
江書墨無奈道:“哪怕請兩個頂尖表演老師手把手教我,我也是塊爛木頭,而且以原主那個心高氣傲的性子,請表演老師那是崩人設。”
在演戲方麵,她就比原主強一點,這一點就是她有自知之明,原主沒有。
再者說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得到飛越提升,她少說也是個表演天才。
“你你你——”
係統差點被她氣出bug,這個人怎麼這樣?
江書墨直白道:“我們是同一條陣線上的,原主想要好好演出這部劇,但奈何我實力不夠,隻能請你幫忙了。”
係統:“?!”
自己不苦心琢磨就算了,竟然還把注意打到它身上?
係統隻恨自己權限太低,不然一定要給這個貪婪的人類來兩下狠的,讓她知道貪婪沒有好下場。
沒有聽到係統的回應,江書墨知道它是氣狠了,軟了語氣問:“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
係統氣炸了:“你要去貪圖享樂,你要去醉生夢死,你這個——”
喲,小智障成長啦,還會用成語了?
江書墨沒等它說完就打斷道:“你說的對!”
係統:“!!!”
它要和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同歸於儘,這個任務它不做了,大不了銷毀它的數據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