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顏清許驚喜地舉起雙手, 手指模擬撒花似的抖都抖去。
孩子氣十足的舉動看得江書墨哭笑不得。
不過，剛剛還在哇哇大哭，現在又能高興撒花, 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還真是讓人羨慕。
顏清許不僅吃到了惦記已久的美味餃子，還得到江書墨的蹭飯允許, 兩個好消息的疊加直接吹散這段時間壓在心頭的陰雲。
大概是吃飽了、哭也哭過了, 顏清許這會兒有點破罐子破摔, 什麼都敢問了。
她好奇地看著江書墨, “為什麼你現在演技這麼好？”
她看過江書墨以前參演的電視劇, 說句實話, 也隻能說是合格而已, 根本沒有所謂的亮眼表演，更不會有“超神發揮”。
但自從她和江書墨合作後, 一點不誇張，每一場都是超神發揮，江書墨的演技就像開掛一樣！
江書墨一頓，她自然不會和顏清許說自己有外掛這種事，略微思索一番後, 說：“這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以為我是演出來的, 其實我是把自己打碎, 重塑出另一個人格。”
“啊？”
顏清許吃驚地睜圓了眼睛, 她入行這幾年聽過不少派彆，什麼體驗派、學院派，她哪個派彆都不算, 業內都說她是天賦流、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可她還從沒聽說過把自己打碎、重塑人格的辦法。
江書墨不會是在騙她吧？
見顏清許眼神逐漸懷疑，江書墨無奈：“我沒法和你解釋，這個方法對我來說消耗很大，所以拍完這部電影，我就打算退圈了。”
想到這裡，江書墨倒是想起來了，她還沒和劉紈說這件事。
好在現在劉紈就在這，她也能和劉紈談一談，畢竟對方還是她的經紀人，哪怕季紅要求兩年內不接任何工作，身為經紀人的劉紈肯定也給她做了長遠的規劃。
“…太可惜了。”
顏清許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一想到以後都看不到江書墨出演的其他角色，她沒辦法不感到可惜。
心底剛剛升起一絲惆悵，顏清許忍不住感慨。
人生際遇真是奇妙，明明就在以前她還對江書墨嗤之以鼻，現在卻已經開始為江書墨選擇退圈感到惋惜。
誒，等等——
顏清許回過神，“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針對我呀？”
這不是相處得挺好嗎？
江書墨先前為什麼要那樣針對她？
江書墨被她跳躍的話題弄得一愣，想到原主的性子，她歎了口氣：“…你記得你當年是怎麼出道的嗎？”
“？！”
顏清許愣怔了下，回憶起自己出道時的場景。
她算是被白總一力挖掘、力捧起來的，當初白總看她和自己的妹妹有幾分相似，力捧她主演了一部熱門ip化影視劇，她也因此走紅。
當時為了做宣傳，還給她打上了“小白荔”的名號。
等等——
顏清許倏地領悟了，“…是因為‘小白荔’嗎？”
江書墨瞥了她一眼，“還算有點腦子。”
“！”
顏清許對她的用詞非常不滿，但隻是皺了皺鼻子，“你就因為這個一直罵我？”
難怪江書墨從她出道開始就針對她，原來是因為白荔。
好吧，她出道的時候有想過這對自己會不會是捧殺，但是公司上下、包括她接觸到的人都對她一片讚美，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至於江書墨的惡言惡語……
她都認定人家是瘋狗了，哪會把對方的話往心裡去。
江書墨抬了抬下顎，“不可以嗎？不光是你，你們微星的CEO我也沒少罵。”
原主在的時候，白姣沒少挨罵，隻是因為白姣不像顏清許自帶高熱度、走哪都能上熱搜，看起來不明顯。
聽到這話，顏清許想起來了，“那你那次去公司找白總做什麼？”
想起那天的經曆，她就鬱悶，那次可讓她丟了好大的臉！
江書墨：“……”
她是好奇寶寶嗎，這也想知道，那也想知道。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即便經曆過剛剛那樣的事，江書墨也不打算回答顏清許的全部問題，關於演技方麵，那是她的確感到愧疚，才會做出回答。
至於其他的——
江書墨：“如果實在好奇，你可以去問白姣我找她做什麼。”
“哼。”
被拒絕回答，顏清許也沒覺得被掃了麵子，她撇了撇嘴，“我才不問她，她這人城府深得很，誰知道會不會被騙。”
顏清許居然覺得白姣城府深？
雖然白姣的城府深是事實，但顏清許和白姣都是原作裡的女主，就算沒有在一起，也沒理由會對對方產生這樣差勁的印象。
尤其顏清許還是白姣力捧出來的，怎麼說話還有這麼大的氣性？
江書墨這下是真有點驚訝了，不過她剛剛才拒絕回答顏清許的問題，實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展露自己的好奇心。
就以顏清許這個幼稚的性格，說不準就想趁機拿捏她。
見江書墨隻是挑眉沒有說話，顏清許不服氣，她故意擠了擠眼睛，“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江書墨早有預料，她微微一笑：“我不像你，有用不完的好奇心。”
“……”
真沒勁！
顏清許用力哼了聲，以此表達對江書墨的不滿，不過她今天心情真的很好，江書墨家的餃子是大功臣，所以她願意原諒江書墨這點小小的無趣。
都不需要江書墨說，她已經開了口：“我剛入這行、拍《劍仙》的時候，她對我特彆照顧，經常會來探我的班。當時很多人都在打趣，說她很看重我、當寶貝一樣護著，她也笑著承認了。”
《劍仙》是顏清許主演的第一部劇，因為製作精良、劇情輕鬆又引人入勝，《劍仙》成為近幾年都少見的爆款劇，讓顏清許從寂寂無名的新人一下子成了當紅女明星。
“我那會兒什麼都不懂、對什麼都很期待，再加上她這人形象氣質都不錯，對這些話沒有特彆大的抗拒。”
“直到後來有一次，我聽到同劇組的女演員在背後說我壞話，說我爬上了白姣的床、是她的情人，難怪資源這麼好。”
說到這裡，顏清許神情憤憤，“我不否認白姣給了我很多幫助，我能走到現在也是靠她出力，但我什麼時候爬她的床了？我對她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好不好！”
“我當時特彆生氣，直接跑出去跟她們對峙，那兩個女演員就說‘裝什麼啊，白總不就是那個意思嗎’、‘人前能說、人後就不能說了，有本事你彆做啊’。”
不知道是不是印象太深，還是顏清許的演技太好，那股子尖酸刻薄的味拿捏得特彆到位，江書墨都看得直挑眉。
顏清許每次想起這事都會氣到自己，江書墨每次黑她，她都沒氣成這樣，基本上就像看笑話一樣就過去了，隻有那兩個女演員說的話，這都過去了三年了，她還是印象深刻。
因為江書墨罵的是她本人、挑剔她的長相，從來沒有造過她的黃謠。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當時氣壞了，連那天的戲都沒拍，直接跑去找白姣對峙，白姣知道後當場向我道歉，說她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沒想到會弄出這麼多流言、打擾到我。”
顏清許說到這句話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裝什麼傻呢，她都是老油條了，還不知道圈子裡是什麼風氣？明明就是故意的，隻是沒想到我會直接戳破。”
江書墨：“……”
這段往事聽得江書墨歎為觀止。
沒錯，白姣最初可能的確是這個打算，隻是沒想到顏清許會這麼抗拒，因此收了手。
按照一般小甜文的走勢，女主受就算表達了不滿，也不會真的討厭女主攻，女主攻可能會用更為迂回收斂的方式來接近女主受。
偏偏顏清許因為這是真的惱上白姣了。
難道，這就是兩個人感情線崩掉的原因？
“……然後那兩個女演員也被換掉了，白姣派了助理到劇組裡解釋了一次，從那之後劇組裡再沒人說過那種話，白姣也減少了探班次數，劇組裡的人也都有點孤立我。”
顏清許嬌氣地鼓起臉，“無所謂，我才不在乎。”
看她做出不在乎的樣子，江書墨強忍笑意戳穿：“你知道嗎，有的時候越是在乎，越要強調自己不在乎。”
她如果真的不在乎，說起劇組孤立她的時候哪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明明就是很在意這件事。
當然，江書墨知道自己這話其實很不討喜，但她就是想逗顏清許。
果不其然。
“——！！！”
被當場拆穿，顏清許羞怒地瞪著她，“我說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對此，江書墨隻是笑著點點頭，“嗯，你說的對。”
顏清許：“……！！！”
啊！！！
她果然還是很討厭江書墨！
見她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焰，江書墨微笑道：“還要繼續說嗎，不說我就先回去了。”
顏清許更惱了，“你給我坐下！”
江書墨不想聽是嗎，她非要說、非要說！
她今天一定要煩死江書墨！
江書墨從善如流地安坐在對麵，炸毛的顏小豬真好玩。
——一人吃了兩人份的餃子，不是小豬是什麼。
“——反正，我拍完了《劍仙》，和他們都沒有再聯係，後來《劍仙》火了，他們有人又聯係我，我都沒怎麼理會。”
顏清許揚起腦袋，“白姣看我還在生氣，幾次跟我道歉，後麵給我塞了一堆資源，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很忙，反正她沒再來給我探班了。”
怪不得，她說怎麼沒看到白姣過來探班，原來兩個人的可能性早就被掐死了。
不過……
“你很討厭白姣？”江書墨提出提問。
顏清許聽到她的問題眼睛一亮，像是揪到她的小辮子一樣，“你不是不好奇嗎？乾嘛還要問我！”
承認吧、承認吧，你就是很好奇！
江書墨無奈：“……你可以不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