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成員大多都對年夜飯沒什麼興趣, 這種場合就要和家人在一起才能體會到節日該有的氛圍，哪怕明麵上說就是休假、不談工作上的事, 但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工作偽裝。
畢竟他們在家吃飯的時候可以大聲吐槽自己在劇組裡遇到的奇葩事，說誰誰誰難伺候、誰誰誰鬨出幺蛾子，在這裡可不敢吭聲。
不過，不知道是現場布置得有點年味，還是因著那份熱氣騰騰、分量不多但好吃的餃子，大家臉上的笑容總算開懷了點。
“狗賊還騙我說不好吃！把我的餃子吐出來！”
“是你說你家沒有過年吃餃子的習慣, 我這不是幫你解決嗎？再說，我就吃了倆，你急什麼！”
“你不急？你不急就還我兩個！”
“沒啦！吃都吃完了！”
“……”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江書墨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場年夜飯上, 而是坐在她旁邊的顏清許。
也不知道顏清許在想什麼，白皙的臉頰看著粉撲撲的。
如果是不認識她的人, 大概會以為這是健康紅潤有氣色的證明，但和顏清許接觸多了, 就會知道她這人皮膚薄，平時情緒都克製得很好，隻有在情緒特彆激烈的情況下才會上臉。
所以她隻要臉上看著粉撲撲，要麼是激烈運動過後, 要麼就是情緒起伏特彆明顯。
看她的麵色隱約有從粉過度到紅的跡象，江書墨心裡越發疑惑。
顏清許怎麼這會兒開始有劇烈感情線波動了，她不會是在網戀吧？
可是也沒看到她拿出手機呀！
察覺到身側江書墨若有若無的打量目光，顏清許差點就要哀嚎了。
她知道這場年夜飯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度過, 可是一來，她肚子有點餓，二來, 她去健身區運動、還和江書墨打鬨的場景都被季導看到了，她要是再不來就很不禮貌了。
“你彆看我！”
顏清許實在沒忍住，側身對著江書墨小聲說了句：“你就不能好好吃飯嗎？”
為什麼非要盯著她看，害得她連吃飯都不好意思。
江書墨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明顯，她稍微收斂了點，“…我看你會讓你覺得很困擾嗎？”
顏清許都是女明星了，不應該早就習慣了旁人的目光嗎？
“當然！”
顏清許太激動，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音量，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聲音道：“我隻是想好好吃頓飯，你如果有事，等會兒再問我！”
最好什麼都彆問！
江書墨：“……你吃吧。”
江書墨不好詢問她是不是在偷偷摸摸搞網戀，隻不過有那麼明顯的感情線波動，這顏清許很有可能是對對方產生了好感。
季紅離她們不遠，正好把兩人咬耳朵的樣子看在眼裡，心裡忍不住感慨。
她想過這兩個可能會因為這部電影拉近關係，沒想到進展會這麼神速，就怕顏清許後麵拍戲壓不住自己的真實情緒。
這頓飯吃得還算輕鬆，季紅並不準備做些討人嫌的事——比如在飯桌上談工作，她索性坐了一會兒後就早早離席了。
眼見劇組裡有著最大話語權的導演走了，大家吃飯稍微敞開了點。
看到季紅走了，江書墨懶得在這裡多坐，她原本就是把這頓飯當成工作，現在上麵的大老板走了，她肯定也不會再耽誤時間。
問過劉紈、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江書墨便起身和主創團隊、工作人員道彆，和劉紈一起準備回房間。
“……大家慢慢吃。”
聽見江書墨要走，顏清許悄悄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好好吃飯了。
可等人剛走了沒幾分鐘，顏清許又覺得索然無味，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她想了想，同樣起身離席。
這邊江書墨剛回房間，順便檢查了下手機裡的信息，碰巧看到了遊辛導演的回複。
[遊辛：等不及了？]
[遊辛：放心吧，後期快收尾了，接下來就是送審，順利的話，大概六月份上映。]
六月份？
那就是暑期檔。
江書墨簡單回複了兩句、順道問了聲好，就把這個消息轉述給了宋歌。
發完消息，江書墨還有點感慨，她戳了戳小智障：“先前還說自己可能看不到了，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能看到《山河》的成品。”
彆說，雖然這劇不是她演的，但也是她親眼看著一步步拍攝出來的，這種參與感讓她倍感期待。
現在有機會看到這部劇，她還真有點想感謝白姣和顏清許了。
要不是這兩位感情線出了岔子，她也不會苟活到現在，甚至可能繼續苟活下去。
係統：“…呃，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恭喜？”
係統實在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這世界沒按照原定的劇本來，對它來說算是極大的失誤，但是對壞女人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
係統：“！”
係統：“對了，你今天是怎麼做到的？”
這段時間淨忙著人格托管了，能量也消耗不少，它本來打算趁著今天多多休眠，沒想到壞女人這麼有本事，讓女主攻和女主受的感情線有了明顯發展，給它提供了這麼多的能量。
也不知道壞女人做什麼。
江書墨被它問的一愣，“什麼怎麼做到的？”
她做了什麼？
係統：“感情線啊！我剛才沒來得及問你，你做什麼了，怎麼感情線有了這麼明顯的進展？”
江書墨：“……我說出來，你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