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書墨剛要說謝謝,聽到這話忍不住翹起嘴角,“謝謝。”
劉紈眼皮一撩,似乎是想翻個白眼,但她克製住了,“…有什麼好謝的,我是你經紀人,微微現在又不在,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微微是江書墨的生活助理,因為臨近春節,江書墨在《遲遲》劇組待了一段時間,覺得並不需要助理幫忙,索性給微微放了假,讓她過完年再過來。
誰想到年還沒過完,她就生病了。
江書墨歎了口氣,她喝了兩口水潤潤嗓子,聲音才稍稍恢複了點:“…你還是離我遠點吧,要是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她這大概率是病毒性流感,她一個剛到岩城的人都中了招,可見傳染性有多強。
千萬彆把劉紈也給連累了。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讓我看看你退燒沒。”
劉紈壓根沒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就算傳染了也就是難受幾天、吃幾天藥的事,她又不是扛不住。
再者說了,等她生病的時候,估計幫手都來了,也不缺人照顧。
江書墨見勸說無效,隻好乖乖聽話給她檢查體溫。
“…你這還有點發熱。”
看著測量的結果,劉紈眉頭一皺,餘光瞥見江書墨伸手去拿手機,連忙扯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她背上,“誒,你還燒著呢,又出了一身汗,小心病情加重。”
“……你盼我點好的吧。”
江書墨無奈歎氣,她正要檢查新消息,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回顏清許。
[江:剛才吃過藥睡著了,現在好一些了]
“滴——”
上方通知欄忽然彈出微信消息,正在和母親、愛寵的顏清許下意識抬眼一掃。
顏清許:“!”
原來是吃過藥睡著了嗎?
顏清許心裡的怨氣終於散了幾分,可是轉念一想,江書墨回複劇組消息的時候怎麼沒睡著,偏偏輪到回複她的時候藥效發作是吧!
想到這裡,臉上剛浮現的幾分喜色就化作了鬱悶、氣憤。
屏幕裡的顏母把女兒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你怎麼又笑又氣的,是不是談戀愛了?”
“!!!”
剛還在生氣,顏清許一聽這話差點炸毛,脫口而出:“誰談戀愛了,我在這拍戲呢,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再者,誰會和江書墨那種討厭鬼談戀愛啊,不得被她欺負死!
顏母:“……?”
顏母立刻察覺到女兒情緒的不對勁,這要放在以前,女兒隻會風輕雲淡地否認,哪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大的反應。
肯定有情況!
話剛出口,顏清許也發覺自己反應有點過了,她連忙壓下雜七雜八的情緒,“…沒什麼,最近壓力很大,你彆多想。”
顏母:“……哦。”
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呢!
顏清許實在不想和母親掰扯這件事,直接轉開話題,指著屏幕裡的大號白罐罐說:“你看它都胖成什麼樣了,這跟煤氣罐有什麼區彆!”
“我隻是讓你在過年的那天給她吃罐罐、吃零食,沒讓你天天給她吃。”
這都喂成豬咪了!
顏母也沒法嘴硬說自己沒這麼做,隻能糊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人真煩。”
“不說了,你爸飯做好了,我去吃飯——來,小獅子,和媽咪說拜拜。”
“喵嗚~”
直到掛了視頻通話,顏清許才點開剛剛發來的消息:[聽說你發熱了,現在還在退熱了嗎?]
她發完本想丟開手機,逼迫自己彆老等著對方的消息,沒等她鬆手,手機就響了。
“滴——”
是江書墨的回話。
[江:還有點發熱]
還在發熱?
顏清許不自覺擰著眉,她隨手扒拉了兩下頭發,穿上外套準備去隔壁看看。
——是的,她們在岩城酒店依舊住在相鄰房間。
據說是季紅導演特意安排的,方便她們倆培養感情。
“咚咚咚——”
與此同時,江書墨正準備去洗澡,她出了一身汗,躺在床上都覺得不舒服。
剛走出臥室,她就聽到清晰的敲門聲。
“誰啊?”
劉紈還有些困惑,她剛剛叫的客房服務,酒店的效率這麼高嗎?
她半疑惑半驚歎地去開了門,看到門外的顏清許時,臉上的情緒瞬間化作了然。
“…是來看書墨的吧?她現在正準備——”
“——讓她進來吧。”
江書墨叫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
劉紈聽到這話不再阻止,從善如流地側過身,嘴上還保持著客氣:“謝謝你來看書墨。”
自從上次看到顏清許黏糊的樣子,她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設,現在看來,她這個心理建設做得還是蠻有效的。
至少她看到顏清許主動敲書墨的房門,已經可以做到微笑麵對了。
劉紈,你真棒!
顏清許離開房間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隻是一看到開門的是劉紈,心裡那點坦然莫名就煙消雲散了。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自己挺冒失的,可惜,華國有句俗語叫做“來都來了”。
顏清許又不能逃跑,隻能故作自然地走進房間,“…我看你說睡醒了,還有點發熱,所以過來看看你。”
話一出口,顏清許就想咬自己的舌頭,這叫什麼話,她又不是醫生,她能過來看什麼呢?
看江書墨發熱之後是什麼樣子?
好在江書墨並沒有在這個時候揪著她不放,倒是大大方方地笑了,“謝謝,不過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是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江書墨其實還挺意外的,她沒想到顏清許居然會第一時間過來看她。
哪怕這件事可能隻是顏清許的禮節,但她不可避免地感到開心。
這句話打消了顏清許心間剛剛冒出的一絲忐忑,她地神情自然了許多,“放心吧,我才沒有那麼脆弱。”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心情觀察江書墨。
大概是剛出過一身汗,江書墨的發絲軟塌塌地耷拉在額前,瓷白的肌膚染著一絲不自然的嫣紅,素來透著冷意的眼尾同樣暈上了淺淺的薄紅,整個人都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脆弱。
顏清許:“……”
救命,她居然覺得江書墨這樣還挺誘人的。
人家現在是個病人呀,她真該死!
要不是有著良好的演技,顏清許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麵目表情,她維持著明麵上的從容問候了江書墨幾句。
直到江書墨似乎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嗬欠,顏清許連忙起身告辭。
“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早點好起來。”
“嗯,謝謝。”
江書墨衝她笑了笑,顏清許暈暈乎乎地出了門。
等關上門過了幾秒,劉紈才感歎了一句:“顏清許的禮節做得還挺足。”
她還以為顏清許要做點什麼呢,結果居然真就是過來問候幾句。
江書墨一直強忍著衣服被汗濕又黏在身上的感覺,這會兒迫不及待地起身:“行了,我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彆洗太久,小心加重。”
江書墨洗完澡才覺得精神了點,隻是因為生病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白粥便吃不下了。
劉紈深知她這人挑嘴的習慣,見她實在不想吃,也沒有強求,隻她吃了藥早點上床休息。
秉持著對第二天就能退熱、恢複健康的期待,江書墨吃完藥便休息了。
非常不幸的是,直到第二天,江書墨的低熱還是沒有退去。
不僅如此,劇組裡還多了一個發熱感冒的病人——就是自稱“沒有那麼脆弱”的顏清許。
顏清許:“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