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
江書墨遲疑地看著顏清許, 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目光的意思。
說得正愉快的顏清許自然察覺到她審視的目光，下意識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時，顏清許的心臟不知為何漏了一拍。
“…你看我做什麼？”
剛才還流利爽快的語言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不知道是江書墨的錯覺, 還是的確如此，她好像看到顏清許的臉變得更紅了。
是感冒自帶的嫣紅？
還是她在害羞？
女明星因為他人的注視而害羞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的。
——除非這人對她而言有特殊意義。
江書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她現在就像是預知了結果去倒推動機、原因，一切都顯得那麼合理。
但是……
她內心對此保持懷疑，忍不住再次向係統求證：“…這個能量反饋隻能來源於愛情嗎？”
顏清許會是這種人嗎？
係統對她的所想全然不知，語氣裡滿是天真的愚蠢：“對啊, 這是小甜文的世界，能量反饋當然隻會是兩位女主的感情線波動啦！”
江書墨：“……”
她完全看不出來，顏清許竟然會喜歡這樣的。
見她遲遲不說話、盯著自己看, 顏清許的胃像是被一隻手捏住似的，她不自覺熟縮起雙臂，“…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嘛，做什麼這樣看我？”
她摸了摸臉頰, “…我臉上弄臟了嗎？”
江書墨為什麼看著她不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眼神看著還怪嚇人的！
“你——”
江書墨剛一開口, 顏清許的心臟猛地縮了下，她緊張地看著江書墨, 認真地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 ”
江書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難道她要問——
“你喜歡我？”
這種話實在……讓人難以啟齒。
江書墨自認為臉皮還算厚, 但她還是說不出這種話, 哪怕有係統的能量收集作為輔助證據, 她還是說不出這樣的話。
這也太自戀了。
於是，江書墨硬生生改了口，“……你不餓嗎, 再不吃就涼了。”
顏清許：“？”
顏清許莫名鬆了口氣，雖然她隱約猜到江書墨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但不妨礙她莫名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大概是江書墨的漆黑瞳孔總是會顯得格外幽深，被她盯著的時候，也會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感。
顏清許隻當這就是她的心裡話，連忙往嘴裡扒拉了兩口，等咽下去了才開口說：“不是的，是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聊天了。”
自從助理回家過節以後，她就總是一個人帶著，哪怕和季紅導演說話也是為了拍戲、工作，其他的工作人員就算是閒聊，她也不會說自己的一些事，往往都是聽彆人說。
她又不想和人在網上聊，總覺得隔著什麼。
這次難得……
顏清許偷覷了江書墨一眼，又怕被對方察覺自己在走神，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
江書墨隻當是自己多想了，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顏清許會喜歡她哪一點，要知道她和顏清許和解都是這個月才發生的事，顏清許還能毫無芥蒂地一筆勾銷了？
要說是因戲生情……
雖說陳優是以她的人格修改完善而逐漸立體的形象，可經過後麵的完善修改，其實早就與最初的形象發生了偏差。
至於明昭……
那就更不可能了，明昭是由劇本塑造的人物，除了長相一樣，身上沒有一絲屬於她的痕跡。
顏清許能喜歡她什麼？
江書墨想不出來，隻能當作是小智障弄錯了。
——感情嘛，來得快、去的快，不一定是愛情。
經過江書墨這麼一動，顏清許也沒了傾訴的欲望，沉默著把病號飯吃完了。
彆說，就算沒有心情，也一點不影響它好吃。
江書墨吃飽後把保溫桶收起來，見顏清許眼巴巴地看著分給她的那隻粉色保溫桶，她問到：“怎麼？”
顏清許的視線從保溫桶移到江書墨身上，眼巴巴地看著，“…下午還有我的份嗎？”
如果下午吃不到了，她會難過到哭的。
被這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江書墨也沒法不心軟，“……有。”
顏清許放心了，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氣：“那就麻煩你家阿姨了。”
哎，誰能想到生病還有這樣好的待遇呢！
江書墨：“……”
她可真是好哄，隻是一頓飯就能讓她眉開眼笑。
……
不同於江書墨到了後半夜就感覺良好，顏清許到了下午反而病得更嚴重，這次直接連被窩都爬不出來。
見她病得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江書墨覺得不能耽誤病情，和季紅說了聲後，直接把人送進了醫院裡。
好在顏清許的病並沒有發生惡化，她的確是感冒，隻是感冒症狀嚴重了一點。
顏清許悠悠轉轉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明晃晃的白燈照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