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收工休息時, 江書墨領著自己的那份盒飯到休息室裡吃飯。
等她進去的時候，休息室裡空無一人。
很顯然，顏清許已經回去了。
看到休息室裡沒人, 江書墨並不意外, 她徑直在桌前坐下準備吃飯。
腦海裡的係統不安分地蹦出來，“誒，你可真有本事啊，女主受在原作裡就沒哭過，你居然欺負她、讓她連著哭了兩次，果然還得是你！”
原作裡的女主受落落大方、嬌俏體貼, 壓根就沒有哭過，哪像今天這樣說掉眼淚就掉眼淚的。
壞女人果然有原作裡的惡毒作風，而且能力更甚，沒看到女主受都被她欺負哭了嗎？
江書墨：“……”
被係統所說的“欺負”噎得半天沒說出話，江書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風評被毀，她到底做什麼了，這小智障居然都說她在“欺負”顏小豬。
江書墨想要反駁, 可仔細想想，她乾嘛要和小智障計較呢？
係統是小智障, 難道她也是？
小智障懂什麼人類！
江書墨放棄了，她給出勸誡：“阿統, 人類的事情你彆問，問了你也不會懂。”
係統：“？”
它怎麼就不懂了, 人家女主受都直接喊了“你乾嘛欺負我”, 這不是明擺著的欺負嗎？
係統不甘心：“我怎麼不懂了，我擁有最先進的運算程序，是目前最頂尖的技術, 我怎麼會不懂？”
江書墨：“……”
人心哪有那麼簡單就能算出來的？
江書墨敷衍道：“嗯嗯嗯，你懂。”
小智障都這樣了，讓讓又怎麼樣呢？
係統明顯感受到她的敷衍，但它決定仁慈地不予計較，轉而發問：“誒，我不太明白，你都刪了照片，她怎麼哭得更厲害了呢？”
它實在搞不懂女主受的邏輯，難道這就是主角不可附身的原因？
因為她們的邏輯往往異於常人？
江書墨：“……”
連這裡麵的隱情都摸索不出來，小智障到底在裝什麼高級係統？
江書墨歎氣，意味深長道：“阿統，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係統：“？”
它懷疑壞女人在罵它蠢，但它沒有證據。
……
接下來的幾天，江書墨一直在劇組裡忙著拍戲。而顏清許，不知道是想明白了，還是又彆的想法，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到片場來，平時也不曾聯係過江書墨。
看到這個態度，江書墨倒也不覺得奇怪，隻專注自己的事情。
隻不過，這平平淡淡的樣子倒是讓季紅有些看不下去。
在一次下午劇組收工時，季紅忍不住拉住江書墨，“我說你們倆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江書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小顏吶！”
季紅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小顏這幾天連朋友圈都不發了，一天天的待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你就沒去問問？”
就小顏那個朋友圈當日記本一樣記錄的習慣，她連著快一周不發朋友圈，這也太反常了。
江書墨：“……？”
她哭笑不得，“季導，你要是好奇的話，你可以去問她。”
她能有什麼事，她和顏清許以前就是這麼相處的，互不乾擾、互不侵犯，各自占據各自的位置。
這隻不過是回到原位而已。
這話惹得季紅豎起眉毛，“你這態度也太冷漠了，談戀愛可不能這樣。”
“談戀愛？！你和女主受在談戀愛？！”
一直安安分分的係統難以置信地嚷起來，它遭到了背叛！
嚴重的背叛！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江書墨心臟猛跳，等反應過來後，她才意識到小智障又在大吼大叫了。
這一反應落在季紅眼裡，就是江書墨被她戳穿，麵色發白。
她本人是很喜歡江書墨這樣聰明又有天賦的演員，對她其實有些偏愛，看到江書墨這樣，季紅的語氣稍微軟化了點，“小江啊，我也不是想說教什麼。戀愛這種事我體驗過，也看過不少小情侶，隻是……”
“戀愛這種事不講道理，想要繼續走下去就得學會放低姿態，不然最後隻會落得兩敗俱傷。”
“……”
江書墨很想聽清季紅在說什麼，但係統一直在她腦海裡又蹦又吼，活像是抓到伴侶出軌的現場，憤怒、暴躁且難以接近——
江書墨：“安靜點。”
係統：“你這個大騙子，你果然背著我和女主受偷偷搞在一起！”
江書墨頭大：“你安靜一點，我沒有！”
係統尖叫：“好啊！你暗度陳倉！你出爾反爾！”
江書墨隻覺得額頭的青筋都在跳，“我不是，我沒和她談戀愛！”
係統激烈斥責：“胡說，你要是沒和她戀愛，人家怎麼會說你們倆在一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肯定是這麼做了！”
得虧係統的聲音被設計的柔軟悅耳，不然就這語氣遲早能把她逼瘋。
江書墨這會兒還得忙著回答季紅，“你先安靜點，我回去再跟你解釋行不行？”
係統：“解釋？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壞女人又想糊弄她！
江書墨見係統不配合，隻得開口向季紅解釋說：“季導，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和顏清許談戀愛。”
“沒談？”
季紅麵色掠過一絲訝異，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曖昧期是吧？”
江書墨：“……”
季紅忍不住又說了幾句：“曖昧期也得主動點嘛，不能總讓對方主動，想要開啟一段新關係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
係統：“？？？”
聽到這裡，係統感覺稍微好了一丟丟，但也隻是一丟丟。
係統：“曖昧？你居然和女主受曖昧？不允許！我告訴你，絕對不允許！”
這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江書墨：“……”
救命，季導你是嫌現在還不夠亂是吧？
江書墨按了按額角，她努力屏蔽腦袋裡係統的抗議聲，“季導，我和她聊過了，到底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說到這個份上，季紅知道多說無益。
她深深看了眼江書墨，“……你們倆啊，其他的我不管，至少在我拍攝《遲遲》的期間，絕對不能把關係弄僵，知道嗎？”
兩個人氣氛正好呢，這要是關係弄掰了，她的杭月和陳優上哪找去？
等拍完戲，這兩人想談就談，再不想見也行，反正她的電影已經拍好了。
江書墨：“…我知道。”
等江書墨回到房間，迎接她的是係統的狂轟濫炸。
“我跟你說，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倆在一起的！”
“你是江書墨，是惡毒炮灰，怎麼能和女主受搞在一起。你要是和她，那就是對我的背叛！”
江書墨是它選定的合作夥伴，結果合作夥伴和世界的主角在一起了，這要是傳回局裡，彆說什麼優秀係統了，它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係統一預測到那樣的場景，隻覺得程序都要崩潰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江書墨被它吵得頭都大了，“阿統，這段時間你可是一直陪著我的，你有看到我主動聯係顏清許、找顏清許嗎？”
係統有一瞬間的遲疑，“…我不知道。”
它好像的確沒看到江書墨找顏清許，但是，但是為什麼那個導演要這麼說？
“你不知道？”
江書墨差點真被這個小智障氣到了，“你的能量有多充沛，你好意思說你不知道？連我吃了多少飯、睡了多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係統：“……那，那導演說你們倆曖昧呢！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趁我不注意……”
江書墨氣極反笑，“你說話要講證據、講邏輯的，你就在我腦子裡待著，我還能趁你不注意去做點什麼？”
“……”係統啞口無言。
確實，壞女人也不可能把腦袋摘下來。
但係統還是有些懷疑，“可、可是，導演說你們倆曖昧。”
“她是導演！”
江書墨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和顏清許在拍愛情電影誒，她一個導演看我和顏清許肯定是越親密越好，對她拍戲越有益處啊。”
“當你心裡已經預設到某個結果，那麼你觀察到的一切，都會成為鐵證，你明白嗎？”
係統：“……但，但是——”
“你彆但是了。”
江書墨直接打斷它，“你就說我有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說一些逾矩的話吧？”
係統直接把江書墨這段時間的一言一行全部回顧了一遍。
看著吧，倒是沒什麼問題，可女主受的反應有點……
係統不自覺想到導演所說的“曖昧”，難道——
不行不行，你怎麼能先預設這個結果去找證據，這不就落進圈套了！
壞女人有逾矩的行為、言論嗎？
沒有。
那女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