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墨, 你混蛋！！！”
顏清許氣得沒有壓製自己的聲音，導致整個包間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全場一靜。
眾人：“……”
什麼？
怎麼突然罵江書墨是混蛋？
和兩人同桌、坐在對麵的主創們更是摸不著頭腦，這兩人剛剛不是還挺和平嗎, 江老師還低頭和顏老師說話呢，突然就被罵“混蛋”了？
大家都下意識看向被罵的江書墨，然而當事人比她們表現得更加困惑。
江書墨：“？？？”
她到底怎麼混蛋了？
江書墨愣了兩秒, 她試圖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但顏清許已經紅著眼跑了。
包間內一片死寂。
直到季紅開口打破寂靜, “小江, 你不過去看看？”
她實在不明白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剛才這兩個人不是還好端端的, 小顏怎麼情緒又崩了？
江書墨眉頭一擰，她實在沒想明白顏清許在氣什麼, 但她繼續坐在這裡，隻會讓氣氛變得更加奇怪, “大家慢慢吃, 我有點事。”
等到江書墨離開包間後, 過了幾秒鐘，包間裡才慢慢有人開始說話。
“她們倆怎麼回事啊？”
“我怎麼覺得顏老師的狀態不太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你不會是想說江老師pua顏老師吧？”
“怎麼可能！你彆瞎說！我就是覺得不太對，我有朋友和顏老師合作過，她說顏老師脾氣很好、很溫和，你自己看看，林城這段時間，顏老師就兩次情緒失控，她是不是……”
“你想說顏老師精神失常？你小子膽子夠大啊！”
“去去去！我可沒有這麼說！”
“……”
離開包間後，江書墨並沒有去追顏清許，而是給助理發去微信, 讓她帶件羽絨服下來。
等微微帶著衣服下來時，看到的就是江書墨背對著她站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遠處各色的霓虹燈折射出的光暈被這道挺拔纖瘦的身影遮擋，為她暈染出一圈奇異的光彩。
微微愣了下，趕緊走過去，“老板，衣服。”
得知自家老板要衣服，她很周到地拿上了帽子圍巾，以免老板要出門。
看到她懷裡抱著的圍巾、帽子等用品，江書墨挑眉道了聲謝謝，接過這些一一套上，“謝了。”
穿著完畢後，江書墨抬腿就要出去，微微立刻開口：“老板，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身為江書墨的生活助理，公司對她的要求就是跟在江書墨身邊，照顧江書墨的衣食住行。
“出去走走。”
江書墨隨口應了聲，抬腿便出去了。
微微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她在收到消息後，特意給自己換了厚羽絨服，穿得嚴嚴實實，就為了陪著江書墨出門。
聽到跟在身後的腳步聲，江書墨回頭看了眼，“你可以在酒店裡待著，外麵很冷。”
微微把手揣進袖子裡，笑嘻嘻地跟上來，“老板去哪我去哪。”
開玩笑，老板大半夜往外跑，她還能待在溫暖的酒店裡打遊戲？
鐵定不行。
江書墨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麼，隻默默地往前走。
跟著江書墨走了一會兒，微微沒忍住開口：“老板，劇組今天晚上不是要吃飯嗎，你怎麼不吃飯反而跑出來了？”
江書墨：“……”
見江書墨不說話，微微心裡直犯嘀咕。
這好好的不吃飯、跑到外麵亂轉，難道是飯桌上發生了什麼事？
微微正在嘀咕呢，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拿出來看了眼，是顏清許的助理餘小舟發來的消息：
[小舟]：“你跟你老板去吃晚飯了嗎？”
怎麼突然……
微微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她看了眼走在她半個身位前的江書墨，飛快地給對方發消息。
[微微]：“沒呢，你呢？”
對方回複得很快：“我也沒有。但是我老板突然回來了，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
微微：“？”
顏老師也提前回去了，還把自己關進房間裡？
微微下意識看向江書墨，所以，她老板突然離場並出來亂逛，就是因為和顏老師發生了衝突？
不是，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好像很難過？”
係統試圖分析顏清許的行為邏輯，“你的問題不是讓她很困擾嗎，既然這樣，你不問了，她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江書墨其實也搞不懂顏清許突然發脾氣的原因，她隻是覺得問題讓顏清許感到困擾，那她不問就好了嘛，也沒必要活得那麼清醒，誰知道顏清許反而更生氣了，罵她是混蛋。
江書墨倒不怎麼介意顏清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罵她，她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這些話就不需要和小智障解釋了。
江書墨語氣坦誠：“不知道，我還指望你能告訴我呢。”
係統被她這句話弄得有些心虛，“……呃，這個，女主的思維不是我等能夠琢磨透的。”
江書墨暗自發笑，繼續在清冷冷的街道上漫步。
岩城前兩天下了學，街道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踩在腳下嘎吱嘎吱的。
踩了一段路後，江書墨反而有點體會到這種樂趣，隨手抓起道路欄杆上的積雪，隨手捏成雪團。
本來還在琢磨這兩位是不是在晚餐的時候不歡而散，顏老師跑回房間自閉，自家老板則是出來散心，微微一抬眼看到老板正嘎吱嘎吱地踩著雪，手裡還攥著一團雪球，她頓時又覺得應該不是。
至少自家老板一點煩心的樣子都沒看出來。
見狀，微微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似的，她準備拐著彎引起話題，“老板，你不吃晚飯嗎？”
江書墨信手將雪團扔進旁邊已經結冰的湖麵上，雪團頓時被砸得四濺開來，她隨口問到：“怎麼，你沒吃？”
“沒吃。”
微微的確沒吃，她原本打算點外賣來著，這還沒來得及下單就被老板叫出來送衣服了。
江書墨應了聲，“那你找家店，想吃什麼，我請。”
微微：“！！！”
“謝謝老板！”
管他呢，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儘管江書墨已經開口表示自己請吃飯，難得能夠宰老板一頓的機會，微微很想去選一些知名、自己舍不得消費的店鋪，但此時此刻，她最想吃的還是火鍋。
岩城這種天氣可太適合吃火鍋了！
於是，微微找了一家當地很有名的火鍋店，拉著江書墨去了。
彆看岩城的街道上沒什麼人，店鋪裡倒是人滿為患，她們甚至還需要排隊叫號才能進去，大約要等十分鐘左右。
微微一聽要排隊，當時就準備換地方，畢竟自家老板是公眾人物，又是超級富二代，鐵定是受不了要排隊的。
還是江書墨表態主動拿了號，見江書墨已經在旁邊坐下，微微愣了幾秒，才亦步亦趨地跟上去，“老板，真的不用換一家嗎？”
她怎麼敢讓老板在外麵等著！
江書墨抬起眼皮瞥她，“行了，你不餓嗎？”
微微：“……”
我是餓啊，但是你是公眾人物啊，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江書墨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主要是她當了大半輩子的社畜，社畜走在路上會被擔心人認出來嗎？
——當然不會。
社畜隻怕摸魚怕被老板看到而已。
所以，江書墨完全沒有當公眾人物的自覺。
江書墨懶散地靠著椅背，垂眼看手機上的新聞打發時間，餘光掃見有光芒閃了下她的眼睛，她偏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名女生倉促地壓下手機，欲蓋彌彰地躲開她的視線，神情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