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蘇依依便帶著黃嬤嬤進了宮,溫風意則在宮門外的馬車上等候。
蕭貴妃為了辦這次百花宴,可是下了血本的。
應季的繁花布置了整個蘭香苑,花香四溢,雍容雅致。
蘇依依站在蘭香苑外,人還未進苑內,沁人的花香就撲滿鼻間。
“蘇依依?”
一道尖銳的聲音刺入耳膜,春桃尖著嗓子質問:“你一個行商的,來這做什麼?難不成還想進宮賺各家娘娘的銀子?!”
蘇依依淡淡瞥眼:“本姑娘來這做什麼,輪得上你一個做奴才的關心?”
春桃臉色鐵青,又無法反駁,餘光瞄見黃嬤嬤左手拿了個錦盒,右手卻提了個掐絲琺琅的食盒。
隨即譏笑道:“到底是粗鄙的商人,進宮參加貴人的宴席,居然還拎著食盒,怎麼?你是覺得皇宮裡邊禦廚做的吃食,還比不上你蘇府的廚子做的好吃?”
蘇依依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春桃,滿臉的嫌棄。
轉而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縱容的林婉意。
“林姑娘,鎮北將軍府裡的奴才就是這等素質?說實話,若換作是我,我是格外嫌棄的,你居然還受得了她這等的聒噪嘴臭?”
林婉意本還因著春桃的出頭而心中得意,卻被蘇依依的這番話說得臉上一紅,轉而鐵青。
不得已,出聲嗬斥:“春桃,住嘴!莫要失了鎮北將軍府的臉麵!”
“姑娘恕罪,奴婢多嘴。”
話雖是這麼說的,春桃依舊仰著頭挑釁的看向蘇依依。
此時,前來赴宴的貴婦貴女漸漸齊聚,見了門口的熱鬨,紛紛駐足觀望。
蘇依依再是如何,到底還是個主子身份,而春桃卻是個實打實的奴才。
林婉意一個世家小姐,縱容底下的奴婢對主子出言不遜,難免落得個治家不嚴的名聲。
蘇依依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既是多嘴,總不能三言兩語就放過,打上幾個耳光權當是謝罪,不是更有誠意?”
“你說什麼?!”
春桃震驚:“你憑什麼打我,你不過是個商賈,竟妄圖打我的耳光,你當你是誰?你憑什麼?”
“不憑什麼,就憑……這個!”
蘇依依不緊不慢的拿出請帖,“本姑娘有這個,便是貴妃娘娘的座上客,你呢?你有麼?”
春桃僵住,心虛的仰起頭,“我……我家姑娘有……”
“笑死人了!”
蘇依依毫不客氣的譏諷,“說得好像你家姑娘的就是你的一樣,一個奴才,竟想爬到自家主子頭上去,真是貽笑大方!”
“蘇依依!你……你胡說……”
——啪!
重重的耳光打下去,春桃臉頰立刻出現一道巴掌印,火辣的痛感襲來,半張臉霎時間腫得老高。
春桃瞪著不敢置信的眸子:“你……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