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的,他把那光頭大漢死後留下的遺物也收了起來,然後便護著劉氏父女前往了坊市。
等回到坊市後,周純直接把父女二人帶到了靈獸齋,並向掌櫃周家盛說明了情況。
得知周純因為搭救劉氏父女可能引火燒身,周家盛也是眉頭大皺。
但他也是老於世故,並未當麵說些什麼,隻是安慰了幾句,便讓周純帶著人去後院休息了。
到了後院,周純等劉詩芸給劉青山包紮傷口,喂服療傷丹藥後,也是順勢問起了二人為何會被同伴背叛一事。
“哎!此事說來也不怕周道友笑話,郭大虎幾人和劉某相識相交也有十餘載了,此番之所以會刀劍相向,皆是因為這次外出尋藥意外發現的一座藥穀所致!”
劉青山口中一聲長歎,當即便把個中細節道了出來。
原來這次他們幾個認識多年的散修,照常結伴去某處山中尋藥找礦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處位置非常隱蔽的山穀,穀內生長著諸多價值不菲的靈藥。
但是荒野之中凡靈藥聚生處,必定有著妖獸伴隨守護。
那山穀裡麵便棲息著一群實力強大的翠冠飛蛇,其中最強的兩條翠冠飛蛇身上氣息更是堪比煉氣期十二層修士。
劉青山他們幾人雖然實力不弱,可對付這樣一群毒性劇烈的妖蛇卻是遠遠不夠。
因此他們沒敢驚動那群妖蛇,而是一起前往了紅崖坊市,準備再多尋一兩位實力強大的隊友,準備好對付那些翠冠飛蛇的法器、法符後再去除蛇采藥。
不想那郭大虎三人路上卻是心生歹意,暗中聯手意圖把劉氏父女踢出局滅口。
周純聽到這裡的時候,卻是神色一動,不禁看向劉青山問道:“可是踢你們父女出局,對他們有何好處?沒有了劉道友你的話,他們要想除蛇采藥,隻怕更加困難,到時候還是要邀請外人過來分杯羹吧!”
“這……”
劉青山忽然看了看女兒劉詩芸,猶豫了一下後,才低聲說道:“這是因為那藥穀乃小女當先發現的,按照我等之間的規矩,發現靈物者便可額外先占一成好處,他們或許便是不想我們父女得了大頭!”
“隻是這樣嗎?”
周純眉頭一皺,深深望了一眼劉青山,卻是看出對方並未說真話。
劉青山被他看的頓時低下了腦袋,不敢和他對視,明顯是心虛。
一旁的劉詩芸見此,卻是不願父親和救命恩人出現隔閡。
當即脆聲說道:“爹爹不用有何顧忌,周道友既然會因為一麵之緣便在那種情況下仗義出手,足見其品行為人,此事便是照實說又何妨!”
說完不等劉青山回應,她便主動對著周純福身行了一禮道:“周道友見諒,並非家父有意瞞著道友,而是此事涉及小女名節隱私,他才心有顧忌。”
然後就自己把劉青山未曾說出來的另一個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幾人回來坊市的路上,劉詩芸因為與那何三姑在一處溫泉內沐浴的時候,被何三姑看出她竟然是什麼天生“玄陰媚骨”。
根據何三姑和他們父女倆翻臉後的說法,這天生“玄陰媚骨”的女修,乃是那些修煉雙修之術的高階修士最愛,是最好的雙修鼎爐,價值比那藥穀裡麵的諸多靈藥更大許多。
所以她便以此說服了另外二人,決定將劉氏父女拿下,然後將劉詩芸送到某個地下暗市的拍賣會上去拍賣。
這時候說完原因後,劉詩芸那麵紗下的俏臉已經是羞紅一片,顯然她雖然鼓足勇氣說出了這等私密之事,但還是沒法做到坦然麵對此事。
而周純聽完她所說的原因後,也是露出了尷尬之色。
當即便對著劉詩芸拱手一禮道:“剛才是周某魯莽了,劉道友請放心,此事周某會爛在心裡,絕不會亂傳一個字出去!”
劉詩芸聞言,連忙還禮道:“周道友客氣了,換做小女和道友易地而處,也會追問原因的,這並非道友的錯。”
“劉道友理解就好。”
周純心裡鬆了口氣,然後急忙轉移話題道:“說到那個何三姑,周某心裡也有疑惑,怎麼聽說周某殺了她後,另一個家夥會那麼瘋狂?就算二人是雙修道侶也太誇張了點吧!”
聽到他這話,劉青山又是輕輕一歎道:“哎,其實王犇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本是山中樵夫,靠著從一位死去的散修身上所得功法入道,一直修煉到煉氣期四層才方知濁煞之氣危害,那時候心神已經受到濁煞之氣影響甚深,一旦受到劇烈刺激便會瘋狂失智!”
“而他跟何三姑雖未結為雙修道侶,但暗地裡估計已經雙修過了,當時得知周道友殺了何三姑,他怎能不當場瘋狂!”
原來是這樣麼?
周純微微點頭,總算是解開了心中一樁疑惑。
像王犇這種被濁煞之氣影響了心神的散修,在修仙界其實不少。
相比起來,王犇可能還算是好的了,起碼他不受刺激的時候,還能正常進出坊市。
很多被濁煞之氣浸染影響太深的散修,雖然不曾死亡,卻也徹底淪為了瘋子魔頭,一旦出現在坊市外麵就會被當場斬殺,以免他們禍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