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這番話一出,帝姬三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了薛明遠的身上。
沒錯,按照的到的消息來看,薛家的酒水,薛家的絲綢現如今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可這家夥不僅沒有給自己求情,反而是幫彆人,這就讓他們有些搞不懂了。
薛明遠聽到這話,不卑不亢的躬了躬身子,回答道。
“總管大人有所不知。”
“起初朝廷號召捐款的時候,是我薛某裹挾著鏡州商會與我一道捐款的。”
“也正是因為我的這個決定,才讓他們陷入了這等境地。”
“事情既然是我薛某一手造成的,這責任自當由我一人擔之。”
薛明遠這話一出,葉建和許賦兩人臉上都浮現出了一道錯愕之色。
起初蘇塵給他們說商人當中也不乏愛國之人。
他們對於這話還是抱有一定懷疑的。
可是現在看到薛明遠這個家夥,好像還真不錯。
不僅愛過,而且還有擔當。
帝姬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心中暗自覺得這人不錯。
蘇塵笑著點頭,拱了拱手道。
“薛家主大義,在下佩服!”
薛明遠急忙還禮,“總管大人言重了。”
蘇塵笑了笑,繼續問道。
“薛家主明知被各大貴族打壓的後果,為何遲遲沒有提讓朝廷退款呢?”
“是有持無恐?還是看破生死?”
薛明遠搖頭失笑,“總管大人,依在下所見,這世上哪有什麼看破生死的人。”
“我也並不是有持無恐。”
“哦?”蘇塵挑了挑眉,“那薛家主這樣的做法不是把薛家往死路上帶了嗎?”
帝姬和葉建、許賦三人聽到蘇塵的話,臉上紛紛露出了困惑之色。
好家夥,怎麼覺得蘇塵這小子像是在硬生生的把薛明遠推給貴族派一樣?
好像就是特彆不樂意看見他給朝廷做事。
三句話兩句不離貴族的威脅,還說什麼把薛家往死路上帶。
這不是鬨著玩嗎?
這種人才不正是蘇塵所需要的那把刀嗎?
想不明白。
薛明遠聞言則是麵不改色,朗聲道。
“我薛家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是在我父親那時候,我薛家便有了一條家規。”
“頭可斷,血可流,不能忘家國!”
“我父親是開武年間的軍人,按照他的說法,大炎國的疆土都是他們用血汗打下來的。”
“若日後國家有難,我薛家之人必須站出來!”
“並非為了功名利祿,僅僅是為了守住我大炎的萬裡山河!”
“若有違背著,剔除祖籍!”
說著,薛明遠的聲音越發的堅定起來。
“而且薛家之所以能有現在的富貴場麵,不過是靠我薛明遠發現了銅鏡的製作方法罷了。”
“說到底,我想要做什麼,薛家無人能反對!”
“而且我知道,貴族就算再強,他們最多也就是針對我們的產業,萬不敢直接要了我們的姓名。”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蘇塵聞言心中一震。
開武年間的軍人?
也就是先皇時代。
想不到帝姬的父親竟然這麼牛掰,把這種一寸疆土一寸血的觀念帶給了每一個人!
當然,最讓蘇塵覺得震驚的還是薛明遠的最後一句話。
“你不過一商賈,貴族殺你如殺雞,安敢說貴族不會要你們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