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不解，她是聽到什麼了嗎？
“我今天聽洛北族長說，他十幾年前去萬獸城的時候，在萬獸城了看到過蛟。你說那個會不會是你的族人啊？暮寒你會想找到你的族人嗎？”
黎蘇越說眼神越發亮。那個蛟會不會是暮寒的阿爹啊？
“暮寒，你不是也在萬獸城生活過嗎？你是萬獸城的獸人嗎？”
黎蘇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叫暮寒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好。
他想了想將木碗和石鍋拎了起來，準備去清洗，聲音平靜到不像是在說他自已，
“蘇蘇，我之前的確是在萬獸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我並不是在那裡出生，而且我也沒有見到過蛟。”
“那這樣說，萬獸城那裡不一定有你的族人了。那你之前是在哪個部落生存的？”黎蘇看著暮寒清洗木碗的背影，十分好奇。
小說裡並沒有交代過暮寒的來曆，他既然有龍族的血脈，恐怕來曆不簡單。
暮寒洗碗的動作微停了一下，幅度並不大，可黎蘇還是注意到了。
“我一直在流浪，並不記得自已從哪個部落出生的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已的部落在哪裡。”
“這樣啊。”黎蘇忽然有些心疼暮小蛟了，他究竟流浪了多久，恐怕他自已都不清楚了。
“至於能不能找到我的族人，那並不在我的考慮當中，我有你，還有崽崽們，守著你們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暮寒洗好石鍋，走到黎蘇的身邊，他半彎下腰，高大的身軀將黎蘇鎖在臂彎之間，“蘇蘇，想不想泡澡，我給你拿些花瓣泡泡？”
“想。”
黎蘇想到這些天都沒有好好泡泡，就覺得自已已經被淹透了。
至於暮寒那些飄渺的族人，先丟一邊去吧。
暮寒坐在火灶前，看著熱水咕嚕咕嚕的燒開，也恍惚了片刻。
火光照亮他的手臂，看著光潔的手臂皮膚，細膩又光滑，
哪裡還有厚重的傷痕。
有些久遠的記憶早已掩埋在塵埃裡。
何必再提起。
這一身新皮是蘇蘇給予他的，
他是黎蘇的暮小蛟。
族人，這個詞對於冷血獸人來說，似乎是一個很難以擁有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知道‘黎蘇’懷了暮炎暮水的時候，他沒有離開。
當時，他想著或許能護著這兩個小崽子長大，便一直沒有挖掉伴侶契約，若是他走了，這兩個幼崽也會和他一樣。
也是沒阿父阿母的崽子，冷血獸人活的多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幸好，上天沒有拋棄他們。
“暮寒，水好了嗎？”
“好了，蘇蘇，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