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打工的第九十二天(1 / 2)

和甚爾君一起賭馬實在是太快樂了。

他絞儘腦汁出賣靈魂仍然屢賭不贏的樣子令人著迷。

有伏黑甚爾在, 竹泉知雀天然排除一個錯誤選項。

暴君反買,彆墅靠海,她找到了新的發家致富良方。

竹泉知雀越賭越精神, 她徹底不想睡了, 藏在抱枕下的手頻繁操作手機,每中一次便小幅度揮舞下拳頭,擱在茶幾上的腳輕快擺動。

她歡快地像隻跟在鴨媽媽身後銜魚吃的小鴨子, 伏黑甚爾忍了又忍,忍無可忍:“你贏了多少?”

竹泉知雀沉迷數錢,隨口道:“不多, 大滿貫。”

全中。

“邪門。”全盤皆輸的伏黑甚爾忍不住罵了一句。

金錢總是會流向不缺錢的人。

黑發綠眸的男人瞥了眼快樂數錢的女孩子, 在心底肯定了青年牛郎的眼光。

出手大方又漂亮可愛的金主誰不想要?她一看便是不吝嗇給男人花錢的類型。

但不好騙。

免疫甜言蜜語, 不要特彆服務,不吃淒慘過往賣慘那一套, 試圖拿捏她的男人往往被反過來吃得死死的, 兩性關係中的絕對強者。

難搞的類型, 伏黑甚爾不會試圖和她建立金錢以外的關係。

“已經淩晨四點了?”

竹泉知雀看了眼時間門,為又一個不眠之夜哀悼, “今天還要上學,今天又要上學……我真的需要這份學曆嗎?”

好苦啊, 好苦啊, 打三份工還要考試的滋味好苦澀, 森先生你欠她的拿什麼還!

她一說上學, 伏黑甚爾才想起來竹泉知雀還是個學生。

現在的學生課餘生活這麼豐富的嗎?

伏黑甚爾出身禪院家,沒有經曆過正常人的學生生涯,他能拿來做參考的對象隻有咒術高專。

一個濫用童工且學生死亡率居高不下的三流學校,畢業證書無法在現代社會找到任何一個糊口的工作。

他的兒子日後要去讀這種學校?

“不, 如果是賣給禪院家,多半是接受家庭教育。”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想。

他如今很少去想禪院家的事情,麵對這個否定他的家族,他連姓氏一並否棄了。

禪院家重視祖傳術式,而這一代禪院家的嫡係沒有人繼承十種影法術,唯一繼承祖傳術式的竟然是他這個被家族認定成廢物的人的兒子,真是好笑。

伏黑甚爾把兒子賣了個好價錢,無論如何,既然繼承了祖傳術式,伏黑惠在禪院家應該能過的不錯。

這樣就行了。

至於伏黑甚爾自己,他滿足於輾轉多個女人身邊的生活,簡單直白的肉.體關係,隨時隨地分開的輕鬆交際,有錢就去賭馬,沒錢接幾單生意活動筋骨。

不再尊重自己與他人,是他自己選擇的生存之道。

伏黑甚爾不太能理解一臉痛苦還非要去做某事的精神,他看竹泉知雀在沙發上輾轉反側不願接受兩小時後要去學校的事實,不負責地提議:“這麼不想上學,不如翹課陪我去賭馬。”

竹泉知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這是你說的。”

伏黑甚爾:“?”

“是你慫恿我翹課的。”女孩子加重音強調,“我是迫不得已,絕不是我發自內心想逃避今天的小測。”

不怪竹泉知雀一臉痛苦,宿醉通宵還得回學校小測,是個人都痛。

這並非她的過錯,是誰逼輟學兒童再上學——森鷗外,是誰逼勞模臥底再就業——森鷗外,是誰逼卑微打工人深夜買醉——森鷗外。

全部都是森鷗外的錯!

竹泉知雀摸出手機,請伏黑甚爾以“竹泉同學的鄰居深夜闌尾發炎,可憐空巢鄰居膝下空空,竹泉同學毅然決然擔起重任,在鄰居病床前充當孝女,因此今天請假不來學校”的說辭給班主任的郵箱裡發一條留言。

伏黑甚爾負責扮演半夜闌尾發炎的鄰居。

他不是很想幫忙。

竹泉知雀:“我給錢。”

伏黑甚爾:“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

他照著竹泉知雀給的台詞念了一遍,念到最後“充當孝女”的時候沒忍住反駁了一句:“我有個兒子。”

伏黑甚爾本來不想說的,但竹泉知雀“在膝下空空的空巢鄰居病床前做孝女”說辭太過魔性,讓人有種不糾正她等於出賣靈魂的罪惡感。

“欸?”竹泉知雀第一次聽說伏黑甚爾有兒子。

她轉念一想,的確,人家本名禪院甚爾,伏黑應該是入贅後的改姓,都入贅了,有個兒子不也正常?

甚爾君竟是一位爹咪,竹泉知雀肅然起敬。

“甚爾君賭馬是為了贏錢給小孩買鹹蛋超人玩偶嗎?”她麵露不忍,“但以甚爾君的手氣,可憐小孩這輩子都彆想拿鹹蛋超人玩偶在同學麵前炫耀了,好打擊他的自尊心啊。”

伏黑甚爾:“…………”

他太過年輕,和竹泉知雀相處經驗不足,即使如阪口安吾那樣優秀的吐槽役也時常感覺和她說話有種精神分裂的美感,沒有一定吐槽功力的人輕易接不了竹泉知雀的話。

當可以吐槽和反駁的點太過密集,人們往往找不到話題的切入口,這便是竹泉知雀在對話中百戰不殆的訣竅。

最後伏黑甚爾隻勉強反駁了一句:“我不是每次都輸。”

至於他很久沒去見過小鬼,從來沒給他買過鹹蛋超人玩偶,小鬼也絕對不喜歡這種玩意的反駁,太累了,不想說出口。

伏黑甚爾決定在賽馬場一雪前恥,以此證明竹泉知雀胡說八道。

賽馬場下午生意正好,竹泉知雀抓緊時間門補了會兒眠,叫了客房服務送餐上門。

伏黑甚爾不客氣地蹭了頓飯,又在牌局中把飯錢輸回給竹泉知雀。

“甚爾君的手氣一言難儘呢。”竹泉知雀無情丟下王炸,“喲西,依然是我的勝利。”

越賭越輸,越輸越賭,說的就是他。

“沒道理啊。”伏黑甚爾盤腿坐在地上,手上抓著一把爛牌,神情十分費解。

竹泉知雀搖了搖頭,她在桌上一片狼藉的外賣袋中翻出手機看時間門,打了個響指:“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今天的甚爾君究竟能不能贏下一局,讓我們拭目以待——賽馬場走起。”

黑發少女踢掉棉拖鞋換上小皮鞋,她單手拎著金屬鏈條的小包推開房門,高大的男人懶洋洋跟在她身後,像玩世不恭的保鏢和他的大小姐。

至少落在青年牛郎和卷發女人眼中是如此。

“早上好,啊不,是下午好。”竹泉知雀朝青年牛郎擺了擺手,“雖說牛郎店上午不營業,但你真是個敬業的人。”

青年牛郎眼睛中閃過一絲掙紮,他小心地瞟了眼酒足飯飽像頭休憩的狼一樣的伏黑甚爾,又看見玻璃反光中自己眼下青灰的黑眼圈。

自卑感淹沒了他,青年牛郎側頭看了眼卷發女人,不出意外在她臉上瞧見了嫉妒和難堪的神色。

伏黑甚爾不和人談感情,明碼標價,價高者得,錢在人在,錢沒人沒。

愛慕他的結果等同於往無底洞裡打水漂,落得兩手空空還算走運,連人帶心一起賠進去的比比皆是。

為了留他一夜,客人的錢包一定大出血了吧?

竹泉知雀:並不,甚至賺了。

賭馬賺了一筆,打牌贏了一筆,短短一晚她的淨收入抵了半個月工資。

跟著伏黑甚爾賺錢好輕鬆,竹泉知雀心頭邪惡的想法直往外湧:好想辭職給森鷗外看!

臥底黑衣組織,酒廠起碼給她發工資,臥底盤星教卻要她加會費,這合理嗎?

竹泉知雀:我一定要給盤星教換個給教眾發錢的教祖,實在不行隻給我一個人發也是極好的。

不給人發錢的宗教有什麼好信的?打工人一生的信仰唯有工資!

竹泉知雀:信女參拜薪水之神(五體投地土下座大禮.jpg)

賽馬場是伏黑甚爾最熟悉的地方,他熟門熟路地講解,一副老手模樣。

如果忽略他的手氣,還是挺專業的。

“絕對是15號。”伏黑甚爾盲目自信,“信我沒錯。”

好的,竹泉知雀首先排除15號。

她掏空錢包,買下3號!

兩人手裡捏著賽馬券,密切關注場中賽況。

孔時雨找過來的時候,一時迷茫誰才是他要找的人。

黑發的狂熱賽馬賭徒怎麼有兩個?旁邊那位是禪院的性轉體嗎?長得真可愛啊。

“他新找的願意為他花錢的女人?”孔時雨不理解,哪裡來的活菩薩金主,興趣愛好居然是和禪院一起賭馬?

“禪院——不對,現在是伏黑。”孔時雨叼著煙走過來,對竹泉知雀笑笑,“不好意思,我借一下人。”

“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哦。”竹泉知雀的目光從跑馬場中收回,視線蜻蜓點水掠過孔時雨,“我和甚爾君是單純的賭馬搭子關係。”

孔時雨朝伏黑甚爾投去一個眼神:你沒拿下?

不應當,這人小白臉的功夫很有一套,就沒有他哄不高興的女人。

“人家還是個學生。”伏黑甚爾的目光沒有離開跑馬場,他手裡攥著賽馬券,不耐煩地問,“有事說事。”

“今天是上學日。”孔時雨表情複雜,“你把高中生拐出來翹課陪你賭馬?”

“真是個人渣”,他眼睛裡寫著這句話。

場中情況不好,15號越來越落後,3號奮起直追,伏黑甚爾心情惡劣地切了一聲。

孔時雨不懂他沉迷賭馬的心情,這人隨便接一單都是成千上億的價格,卻放著現成的委托不做,天天出沒在賽馬場。

“我來問你盤星教的事情。”孔時雨壓低聲音,“還有兩天,星漿體與天元大人融合的滿月之夜就要到了。”

“護送星漿體的人選與之前猜測的一樣,五條悟和夏油傑。”

孔時雨說著他打探來的情報:“和盤星教目的不同手段相同的還有詛咒師集團【Q】,據說他們聯係過詛咒師懸賞榜上那位特級咒言師,沒能收到對方的答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