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留下驚人之語後施施然消失在酒吧,她美麗的身姿與自信的表現讓人不知不覺信了她的歪理。
又在訓練場磨練了一會兒專業技能,竹泉知雀拎著書包走進地下停車場,熟練地推出停在她專屬車位的自行車。
在一眾保時捷蘭博基尼勞斯萊斯中,她的小自行車鶴立雞群,是車群中最閃亮的崽崽。
竹泉知雀把書包丟進自行車簍裡,瀟灑上車。
【衝擊——】
詭譎的包裹著咒力的言語從舌尖滾落,漆黑蛇紋亮起猩紅的色澤。
竹泉知雀一蹬自行車,車輪如脫韁野馬瘋狂旋轉,轟的一聲衝向車庫大門。
她熟練地扶著車把,以一根頭發絲的距離險險擦過承重牆,騎著小自行車在荒野的高速公路上飛馳。
琴酒真的很過分,管接不管送,把花季少女從知識的殿堂拉到荒郊野嶺還不給她打車回家的經費。
“他一定是嫉妒我槍法比他好。”竹泉知雀在迎麵吹來的晚風中吭哧吭哧踩自行車。
“不過是職場前輩害怕自己被優秀後輩搶走工作罷了,我已經看透了這個男人!”
開玩笑,她能一路從港口Mafia基層跑腿的小蝦米升職成乾部候補,全靠她不懈努力的打工之魂。
竹泉知雀在靶場打空的彈夾數目曾經不知多少次讓後勤部部長哭著說求你了歇會兒吧不要這麼上進好不好!
要做就做最優秀的打工人!隻要她自己卷成滾筒洗衣機,內卷就追不上她的腳步!
走開,喧囂的風兒,不要阻攔她打工的步伐。
努力的進步和收獲是可以直觀看見的東西。竹泉知雀喜歡努力的感覺,她工作時一向全力以赴,即使氣死老板也要完成既定目標。
“卷子基本沒寫幾個題,冰箱裡還剩三個金槍魚蛋黃醬飯團和一板酸奶,食物儲備OK。”
“今晚,一個人一支筆一個奇跡。”
竹泉知雀把自行車拴在公寓樓下的停車棚裡,拎起書包。
為了保證無論何時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騎上小自行車,她從來不給自行車上鎖。
【偷車賊會在摸到我愛車的瞬間平地摔滾出托馬斯回旋,把自己瀟灑扔進有害垃圾分類桶並蓋上桶蓋。】
竹泉知雀舌尖抵了抵上顎,拎著書包走進公寓樓。
在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陰影中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貼著牆根溜進停車棚。
本田三郎在附近蹲點蹲了好久,他一次又一次看著穿校服的少女不給自行車上鎖就離開停車棚,終於按捺不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要把暫時無主的小自行車拐回家。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太大意了!讓成年人給你好好上一課吧小妹妹。”本田三郎蒼蠅搓手,躡手躡腳地靠近停車位,一把抓住自行車的把手。
手指碰到金屬麵,冰冷的觸感讓男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很難形容刹那間他的感覺,仿佛一團看不見的陰冷黏液爬進他的口腔,一直爬到他的胃袋,森然的冷意凍結每根血管。
有什麼,詛咒了他……
本田三郎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濺起滿地塵土。
他的腳沒碰到任何東西,他卻感覺虛空中有一雙無形的手強行讓他摔倒在地。
那雙強硬的手握著他的雙手雙腳,強迫本田三郎在地上扭動,做出一個標準的托馬斯回旋。
我控製不了……我的身體……絕望一點點溢出男人的眼睛,他連眼珠都動彈不得,手掌和地麵的沙礫摩擦,一步步把自己挪到垃圾桶邊。
本田三郎看著自己走到“有害垃圾”分類桶邊,以一個極其瀟灑的姿勢撲進垃圾桶裡,不忘伸手蓋上桶蓋。
等到垃圾的臭味充斥了他的鼻腔,本田三郎才感覺胃袋裡的陰冷感散去,身體的控製權也重新交還到他手上。
“鬼——有鬼啊!!!”男人慘叫一身,連滾帶爬爬向最近的警局。
無論警察怎麼追問他,滿身垃圾臭味的本田三郎都隻一邊大喊我有罪我虧心看守所是我一輩子的家,一邊哭得眉毛鼻涕一把抓。
“最近米花町附近的治安變好了。”目暮警官感歎,“好多小偷來自首,大家都開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啊,不錯不錯。”
竹泉知雀喜歡治安環境好的居住地。即使是Mafia,下班後也要遠離打打殺殺,修身養性。
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鄰居野崎梅太郎正巧向幽靈一樣推開門,手裡夾著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晚上好。”一米九的麵癱男鄰居打招呼,“竹泉桑才放學嗎?”
“我打工……”竹泉知雀本想說自己打工回來,貝爾摩德的話猛地回蕩在她腦海。
身為酒廠新人,在不熟悉的領域聽前輩的話應該沒錯吧?
竹泉知雀改口道:“我和男朋友約會去了,所以現在才回家。”
雖然她目前還沒有男朋友,但很快就會有的!打工皇帝無所不能,沒有任何甲方的要求能難的住她!
“男朋友?竹泉桑有男朋友嗎?”野崎梅太郎突然興奮,麵癱臉上陡然煥發光彩,“能和我講一下你的戀愛經曆嗎?拜托了這真的對我很重要。”
竹泉知雀:“……”
稍等,在編了。
“約會是私密的情.趣。”竹泉知雀斟酌語句,“野崎君對戀愛話題很感興趣嗎?”
“很有興趣。”野崎梅太郎毫不遲疑,“我必須大量取材,才能畫出最符合少女幻想的漫畫。”
“漫畫?”竹泉知雀疑惑,“野崎君是漫畫家?”
謔,你也是像她一樣小小年紀邊讀書邊打工的社畜麼?
“我現在要去給編輯交稿,馬上就是死線了。”野崎梅太郎幽幽地說,“如果能多幾個漫畫助理或者我手速再快一點……交稿之後馬不停蹄又是下一話,為什麼月刊不可以改成年刊?”
竹泉知雀:“你可不要學富O義博休刊去打麻將一去不複返……會被讀者詛咒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