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打工的第二十八天 how old a……(2 / 2)

【匿名:老師走了!玩狼人殺嗎朋友們?】

竹泉知雀跟著拿出自己的手機,亮光的屏幕跳出一模一樣的消息。

她們的共同好友包括全班同學,但同一時間門以“匿名”發來的消息,果然還是……

“班群炸了,99+的消息。”竹泉知雀滑動手機,稱讚道,“不愧是精力旺盛熱愛搞事的高中生。”

鈴木綾子忙著看群聊,沒把“說著像你不是他們中最不安分的一員似的”的吐槽說出口。

帝丹高中每個班都有兩個班群,一個有老師的、宛如一灘死水的群聊,一個沒有老師的、天都給你掀翻的群聊。

前者實名製,後者匿名製,充分證明了馬甲對人類搞事欲望的促進作用。

馬甲愛好者竹泉知雀當仁不讓地加入群聊。

她一邊翻聊天記錄,一邊弄懂了這幫搞事高中生的提案。

同一趟列車上不僅有追求藝術卻被製裁的竹泉吉他手,還有聚眾看片被班主任罰三萬字檢討的黃色廢料群眾、召喚筆仙但被人舉報封建迷信的占卜愛好者……等等等等。

高中生們千方百計消磨旅途無聊的列車時間門,卻在老師嚴厲的巡邏下被一而再再而三打壓,終於,叛逆的少年少女們忍無可忍,決定玩個大的!

“超大型狼人殺之修學旅行列車篇正式開始!”代號匿名的男生高舉自由大旗,慷慨激昂地號召他的戰友,“我們承諾決不告密、決不退出、決不向班主任勢力倒戈。”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打字手速極快,有條不紊地講解規則,力求將所有同齡人都拖下水。

“遊戲開始前每個人會分配到一個角色,角色有三種,分彆是【平民】、【凶手】和【偵探】。”

男生展示他現場製作的三張卡牌,代表【平民】的卡牌上畫著一隻傻了吧唧的火柴人,一看就是背後被人敲悶棍都不知道閃避的鐵憨憨。

“【平民】在一定條件下會轉換身份,變成——【受害者】。”

他翻轉平民牌,背麵火柴人淒慘倒地,仿佛案發現場白色粉筆畫出的小人輪廓。

“變成【受害者】就等於被淘汰了。”男生遺憾地搖搖手指,“但【受害者】也是有價值的,當場上出現【受害者】,意味著身份是【偵探】的玩家可以開始行動了。”

偵探牌上畫著放大鏡、煙鬥和貝雷帽,凶手牌以紅色筆畫出血濺的大塊斑點。

“【凶手】每輪遊戲可以殺死一位玩家,將之變為【受害者】。【偵探】每輪可以查驗一個玩家的身份,知道對方是否是【凶手】。”

到這裡規則都很簡單,凶手刀人,偵探查驗,平民吃瓜。

按照普通狼人殺的規則,凶手和偵探都在夜間門出沒,白天玩家們各自發言投票選出凶手。凶手先被淘汰則平民與偵探陣營勝利,偵探或平民全部死亡則凶手陣營勝利。

“在此之上,我增加了新添規則。”男生又摸出幾張卡牌。

“【黑方偵探】——是偵探也是黑方,尋覓殺手哪有獵殺同類有趣?黑方偵探每輪可查驗一個玩家的身份,得知對方是否是【偵探】,屬於凶手陣營。”

“【臥底】——對不起,我想做個好人。表麵是凶手實則是臥底,屬於偵探陣營。”

“【賞金獵人】——黑方or紅方?這不是問題,錢才是問題。很容易倒戈的兩麵派,每輪可殺死一位玩家,第一個被殺死的玩家是偵探陣營則賞金獵人屬於凶手偵探,反之屬於偵探陣營。”

“【警察】——破案現場永遠最後才來的押送罪犯工具人,非智力擔當,但在平民間門很有聲望。白天投票時警察一人等於兩票。”

竹泉知雀所在班級一共三十名學生,匿名男生充當主持人,餘下二十九人。

他策劃的超大型狼人殺之修學旅行列車篇共需要十五個【平民】、五個【凶手】、五個【偵探】和【黑方偵探】、【臥底】、【賞金獵人】、【警察】各一名。

“剛好二十九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男生興奮道,“沒有人退出吧?拜托了,這可是我們修學旅行第一次團建活動。”

“聽上去好有意思。”竹泉知雀積極響應,“可以自己選角色嗎?有個角色簡直是我本色出演!”

沒錯,【臥底】她是專業的。

“不可以,隻能抽簽。”主持人握著一疊卡牌從列車頭走到列車尾,竹泉知雀隨便抽了一張,鈴木綾子拿了她左邊一張牌。

“臥底,給我臥底吧。”竹泉知雀小聲碎碎念,悄咪咪掀開卡牌一角,眯著眼看去。

漆黑的卡牌上代表真相的放大鏡四濺破裂,蜘蛛爬出煙鬥,貝雷帽上的鏽斑仿佛乾涸的血液,陰冷潮濕。

玩家竹泉知雀獲得身份——【黑方偵探】。

“嘶——難道是天意看穿了我惡役的本質,所以才不肯把歸屬紅方陣營的【臥底】給我嗎?”竹泉知雀盯著卡牌,“匿名同學的想象力太匱乏了,誰規定臥底一定是好人?”

就不許以黑吃黑為目的的Mafia高層臥底彆的惡.勢力組織嗎?你是不是歧視港口Mafia?

該死的好勝心支配了竹泉知雀的理智,她躍躍欲試,揣著手機走向彆的車廂。

“整座列車都是遊戲範圍!”主持人大氣道,“隻要彆走到班主任的車廂裡去。”

帝丹高中修學旅行的學生隊伍占據了車廂百分之九十的人數,其他班級的同學不會乾擾遊戲,隻會興致勃勃地湊上來搗亂。

唯一屬於成熟大人的車廂坐著各個班的班主任和隨行老師,主持人打探情報的時候悄悄去看過,隻有幾張生麵孔,身上帶著彆樣的乾練氣質。

既危險,又讓人安心。

“不會是執行任務的便衣吧?”男生撓撓頭發,“沒事,他們肯定不會關注學生的遊戲。”

主持人把這件事丟到腦後,興衝衝地加入他宛如牛鬼蛇神的同學中去。

為了讓遊戲更顯趣味,這幫高中生把桌遊玩成了沉浸式劇本殺,一個比一個代入角色。

比如竹泉知雀聽見遠方傳來一聲嬌嬌弱弱的尖叫,她跑過去一看,壯得像熊的體育委員跌坐在地上,捂著喉嚨捏著嗓子叫:“來人啊!人家被凶手殺掉了,嗚嗚嗚嗚。”

竹泉知雀和他大眼對小眼,好心提醒道:“你被割了氣管,是在用腹語說話嗎?”

好不專業的死者,要被拖回紅葉大姐的審訊室回爐重造。

壯漢思索兩秒,一頭栽倒在地,摸出番茄醬擠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犯人是——”

寫到最關鍵的時候,他十分應景地閉上眼睛,仿佛每個電視劇中死都不肯將遺言說全、把觀眾急死的討厭死者。

竹泉知雀虔誠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願番茄醬保佑你,我主阿茄。”

她緊接著躲到茶水間門,耐心觀察有幾個人來查看死者體育委員的“死亡現場”。

“四個人,一個明顯來看熱鬨,竟然還掏出手機拍同學醜照,好家夥,你就是和體育委員有私人恩怨的凶手吧?一個看似路過實則刻意,一個劃水摸魚,最後一個人是……綾子?”

竹泉知雀想了想,摸出手機給主持人發消息:【黑方偵探本輪查驗鈴木綾子。】

主持人:【查驗結果——鈴木綾子,身份偵探。】

黑發杏眼的少女打了個響指,大義滅親百發百中,不愧是她。

“接著去找一個還沒殺人的凶手,借刀殺人。”竹泉知雀自言自語,“第一滴血,快到手了。”

“綾子,不要怪我狠心。”

她握拳給自己打氣:“惡役有惡役的職業素養,黑方偵探有黑方偵探的使命覺悟!為了凶手陣營的勝利,為了我熊熊燃燒的好勝心,暫時獻祭我們的友誼吧!”

“噗!”

忍俊不禁的笑聲從竹泉知雀背後傳來。

那人先是勉強掩飾了自己的笑意,很快他喉嚨裡的笑聲壓製不住,從悶悶地笑變成張揚地笑,一邊笑到漏氣一邊伸手按住竹泉知雀的肩膀。

“警察。”鬆田陣平笑得直不起腰,“你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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