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子小姐】:我一直,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治子小姐】:毫無防備心的樣子,在外麵招蜂引蝶的樣子,全部都看在眼裡。
【治子小姐】:我啊,本來是可以再忍耐一段時間的。但是竹泉君,你的工作要調動了不是嗎?從下個月開始,你要搬到彆的城市去了。
【竹泉君】:治子小姐怎麼知道?
【治子小姐】:我在竹泉君的隔壁部門工作,工作調動的消息第一時間從BOSS口中傳到了我的耳朵。
【治子小姐】:那個老東西,竟然妄想分開我們,不可饒恕。
【治子小姐】:竹泉君也是,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地接受了調令,完全沒有留戀我的意思。
【治子小姐】: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什麼的,果然是騙人的話。
“治子小姐怨氣好重。”竹泉知雀邊看劇情邊說,“工作調動也是沒辦法的事,打工人的身不由己她不可以體諒一下嗎?”
“被留下的人感到寂寞和痛苦也沒關係嗎?”
太宰治:“明明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突然分隔在兩個城市,想見一麵難的不得了。治子小姐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包括“毫無防備”和“招蜂引蝶”也是,深刻共情了。
知雀對男人的警惕心用幾乎為零來形容絲毫不過分,明明理論知識豐富,且在異能力名為【性.欲的生活】的森鷗外手下做事,絕對不可能不懂。
“因為沒必要。”太宰治曾問過竹泉知雀這個問題,女孩子思考過後給了答複,“強者,無所畏懼。”
心懷惡意的家夥她一拳一個,從橫濱揍到東京,讓壞男人飛到天上與太陽肩並肩。
橫濱一拳超人闊落她噠!
沙包大的鐵拳你怕不怕.jpg
實力給予的自信與生俱來,就像現在,雙手反銬在身後的女孩子跪坐在沙發上,自自在在地挪了個舒服的位置玩遊戲。
下陷的沙發讓她和太宰治靠得很近,她被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鬨得發癢,沒怎麼用心地向後躲了躲,躲不開也不在意,一副和好朋友快樂貼貼的開心模樣。
摯友的身份好用得過了頭。
竹泉知雀加入港口Mafia是前代首領時期,她年輕強大,升職很快,同齡的朋友一個也無,唯一的女性長輩是尾崎紅葉。
雖然沒有朋友,但竹泉知雀沉迷漫畫,少年漫也看,少女漫也看,她既羨慕為朋友打生打死兩肋插刀的火影式友誼,又喜歡黏黏乎乎開女子會的青春友誼。
太宰治和竹泉知雀的友誼從她單方麵開始。
那時森鷗外剛剛篡位,太宰治作為傳位人證在組織內為人知曉。一心打工並不在意上司是誰的竹泉知雀一邊向森鷗外宣誓效忠,一邊好奇又期待地看向旁邊的太宰治。
她的目光可以用輕小說的書名形容:《打工地點終於出現和我年齡相近的少年人了!寵,給我往死裡寵!》。
“我想要一個能讓我未來說出‘佐助,即使打斷你的雙腿我也要把你帶回木葉’帥氣台詞的朋友!”
黑發少女一臉興奮地找到太宰治,握住他的手:“拜托了太宰君,請在叛逃前和我做朋友,給孩子一個圓夢的機會。”
太宰治:“???”
他身上陰鬱頹廢的氣質被少女的驚天之語衝刷得隻剩迷茫,太宰治一邊想著她腦子沒壞吧,一邊說:“少看點火影忍者。”
“你也喜歡少年漫嗎?”竹泉知雀更開心了,“我可以借你,我有一個很大的書房。”
“不了。”太宰治不想和她扯上關係,怕腦回路被她帶短路,“話說,你前麵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叛逃那句?”竹泉知雀拍著胸脯保證,“不要怕,我不負責叛徒的追殺工作。”
太宰治:“誰問你這個……森先生剛剛即位,你卻說證明他‘名正言順繼位’的人要叛逃。這個玩笑,夠你去審訊室呆一晚了。”
港口Mafia,最靠近黑暗與死亡的工作,說不定能讓太宰治找到些什麼。
“或許有人能在工作中找到人生的意義,但這條對太宰君你不成立。”
黑發杏眼的少女看向太宰治,她的眼眸澄澈如琥珀,“或者說,對在港口Mafia的太宰君而言不成立。”
“你試圖在死亡中尋找什麼嗎?”她歪歪頭,“去醫院、誌願者服務中心之類做好人好事的地方找比較快。”
“港口Mafia是個非法的暴力集團,這裡每一天都在上演無意義的死亡。”
竹泉知雀雙手背在身後,“我是沒關係啦,能自由使用力量、員工福利待遇好的工作我非常喜歡。森先生也沒關係,港口Mafia是讓他實現理想的地方。紅葉姐的話,這裡是她僅剩的歸宿。”
“但對太宰君而言,明明沒有一個成立的理由,讓你非留下來不可。”
竹泉知雀停頓了一下,搔了搔臉蛋:“哦對,仔細想想,太宰君雖然缺乏留下來的理由,但叛逃的理由同樣缺乏——抱歉,是我武斷了,請原諒我!”
女孩子雙手合十,深深彎腰,道歉誠意十足。
“全都是那句‘佐助,即使打斷你的雙腿我也要把你帶回木葉’的台詞太帥氣的錯。我還在中二的年紀,沒能經受住誘惑,真的很抱歉。”
“但是!”她立刻說,“我想和太宰君成為朋友是真心實意的。我知道橫濱哪家蟹肉飯肉最多最嫩,也知道哪條河水域汙染最輕最適合入水,和我做朋友不會讓太宰君有一點兒損失。”
“我第一次交朋友,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她伸出手,攤開的掌心暖烘烘的。
“一起玩吧?”
他當時有沒有把手放上去,太宰治已經忘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自在地窩在竹泉知雀辦公室躲懶打遊戲,女孩子拎著從食堂打包的飯回來,自信地說:“我不信你能破掉我的遊戲記錄。”
太宰治回了兩句嘴,他拆開飯盒,用筷子夾起蟹柳,故意停頓了一瞬。
竹泉知雀果不其然張嘴搶走了第一口蟹柳,邊咀嚼邊找借口:“我幫你試試毒,嗯沒問題,放心吃。”
太宰治:“有毒我會更高興。我最近看見了新的自鯊方式,知雀一會兒陪我去嘛。”
“又翹班?”打工人摸了摸良心,敗在了早退的快樂裡,“OK,我找人幫我下班打卡。”
胡來的玩耍,把天都捅破的作死,兩人在港口Mafia漫才組合出道。
竹泉知雀本來就夠能搞事,加上太宰治之後愁得森鷗外頭發大把掉,在網上瘋狂檢索“小孩叛逆期怎麼辦?”“好大兒能不能往死裡打?”“小孩早戀翹班如何整治?”
他的檢索因違法濫用童工險些被警察找上門,老父親含淚敗北。
太宰治和竹泉知雀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他們深夜擠在沙發上打遊戲打得渾身是汗。
少年抬手用手背擦掉額頭的汗珠,他餘光無意間瞥過身側,看見女孩子掀起衣擺,像花貓洗臉似的抹過臉頰。
小腹常年不見光的皮膚白皙如雪,如照耀在雪原的陽光令人目眩神迷。
猩紅蛇信的黑蛇盤踞在雪白之上,肆意舒展身姿。
很難形容那一刻太宰治腦海中呼嘯而過的風聲。
他像被車狠狠撞過,思緒跌跌撞撞,宛如打散攪開的雞蛋,找不到出路。
竹泉知雀熱得不行,跳下沙發去開空調。空調一開她又覺得冷了,一邊念叨體寒真麻煩,一邊擠到太宰治身邊,胳膊緊緊挨著他的。
“擠一擠溫度正好。”女孩子輕快地說,她握著遊戲手柄,“太宰君,我們再來一局。”
對戰遊戲很需要玩家的集中力,太宰治打街機長勝不敗,今天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目不暇接。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三連敗,放下手柄。
“知雀。”少年斟酌措辭,“你身上的紋身是?”
“這個?”竹泉知雀低頭掀開衣擺,黑色的蛇紋又一次暴露在空氣中,“好看嗎?”
問好看不好看……當然是好看的。
古老的獸類圖騰彌漫原始的野性,暗中活躍的黑蛇危險神秘,猩紅蛇信嘶嘶吐露。
“黑蛇有什麼特彆的寓意嗎?”太宰治伸出手,指腹碰了碰蛇信,涼意驚人。
她明明更適合可愛熱烈的圖案。
“我喜歡舌頭敏感的生物。”竹泉知雀吐出舌尖,露出舌頭上的咒文。
“太宰君是不是忘了?我是純黑的惡役。”她抬起手,手臂玩笑似的摟住太宰治的脖子,稍稍用力,“像蛇一樣把人絞殺,是我的工作。”
暗調的冷香傾入太宰治的呼吸,體寒的女孩子像小動物一樣拱過來,黑發蹭過他的臉頰。
太親密了,他們之間的邊界感原本有這麼薄的嗎?
還是說,是他心態變化,才惱怒於她過從自然的態度?
換個角度想——太宰治放鬆身體,他稍微使了點巧勁,拱過來取暖的竹泉知雀跌坐在少年腿上,他的手繞過她的腰握住遊戲手柄。
“再來一局?”太宰治問。
“當然!我要四連勝。”遊戲開始的聲音輕易吸引了竹泉知雀的注意力,她不再關注其他,坐在太宰治腿上專心致誌打遊戲。
摯友的身份,太好用了。
太宰治回憶著過去,又看向雙手被手銬束縛依然不見緊張的竹泉知雀。
她應該緊張的,太宰治的異能力人間失格能最大程度抹除她特級詛咒師的力量。
知雀是十分纖細柔軟的少女,她的體格在男人麵前天生劣勢,想要保護自己就該多點警惕心。
一邊是令他宰割的現狀,一邊是渾然的不在意,真傷太宰治的自尊心。
“真的非常信任我呢。”太宰治小聲自語,“若是破壞這份信任,不知道她會露出什麼表情。”
若這份信任隻給他一個人,他也可以一直裝下去。
就像【治子小姐】沒受刺激前,一直有好好地忍耐住。
“能把喜歡的人鎖在房間裡一直看著,治子小姐很幸福。”
太宰治腦袋歪在竹泉知雀肩上,語帶困倦地說:“不要破壞她的幸福,就讓遊戲停在這裡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