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血忠魂
1555年5月。浙江,王江涇戰場。
殘陽,似血,映照在陰霾的戰場上。劍戟,盔甲,連同戰死的士兵還散發著餘熱的屍體,雜亂無章地分布在這片荒涼的山崗上。老鷹安靜地停靠在一棵枯樹上,死死盯著士兵的屍體,在它麵前是一頓豐盛的大餐,它需要等待,等待屍體漸漸腐敗,變質,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龍剛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就在剛剛,和倭寇進行一場大戰,血戰中,他被一名左手持劍的一個扶桑武士武士奇襲,那個武士身材矮小,麵容稚嫩,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看似人畜無害,卻是倭寇之中最恐怖的存在。通常是出其不意,迅速拔刀,一擊即中,讓人毫無招架。多名將士死在他的快刀之下。這是一場力量懸殊必敗之戰,來自湘西的龍剛隊隸屬於俞大猷將軍麾下彭翼南部,他們的任務就是牽製倭匪主力。
夕陽西下,夜幕開始降臨。
一扶桑少年矗立在屍體邊緣,這是他最快結束戰鬥一場戰,對方人數甚少,不堪一擊。沒有往日戰鬥的酣暢淋漓,他隱隱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走吧,日吉丸!”身旁一名扶桑武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等等!”少年突然說話了。
“怎麼了?”扶桑武士好奇道。
“這些死士,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少年突然說道。
“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屍體還可以複活不成。”另一名扶桑武士不禁嘲笑道。
“哈哈哈,原來我們的吉丸怕鬼!”眾人嘲笑一番,然後走向遍布屍體的戰場,這是他們回去的必經之地,遇到尚有一絲氣息的傷員,這些扶桑武士會時不時補上一刀。當然這種補刀,不辨敵我,因為他們沒有條件對傷員進行救治,活著,隻會拖累他人。與其痛苦等死,還不如一刀了斷。戰場上,當他倒下了那一刻,注定死亡的結局,這就是戰場的殘酷。
扶桑武士剛剛走到一半,突然,倒下的士兵突然對這些浪人發起了突襲,朦朧的月色下,這些站立著的扶桑武士成了活靶子。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這些扶桑武士根本來不及反應,有的直接被劈成重傷,有的甚至身首異處,肢體分離。那些有幸避第一擊的扶桑武士,還來不及反應,又被這些“複活”的士兵二次暴擊。轉瞬之間,原本死寂埋屍場變成了死神的屠戮場,深入敵營的扶桑武士紛紛倒下,無一活口。排在隊伍後麵的扶桑武士紛紛後退,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再看看這些複活的“士兵”,隻見他們雙目緊閉,嘴唇發青。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以至於根本分不清,他們是人還是鬼。見此情形,這些平地裡作威作福的扶桑浪人,直接崩潰,沒有人敢跟這群死士硬拚,大家節節後退,當撤退到安全距離後,紛紛四處逃散。
扶桑少年矗立在原地,目光有神地盯著這一群“死士”。他也不知道這些士兵被施以何種邪術,明明已經死去,卻紛紛複活了。又或者說,他們本來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以此邪術,克敵製勝。
眾死士漸漸逼近,扶桑少年突然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這群“死士”,刀刃所至,未見血流,就像披在死肉之上。少年的刀對這群死士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幸好自己躲閃及時,不然也成了這群死士的刀下亡魂了。少年閃退到死士兵器所不能及之處,也不得不避其之鋒芒。眼見敵之不過,少年連忙跟上了逃命的浪人,一溜煙的沒有蹤影。
不知過了多久...
戰場上突然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出現在死士最前,搖晃鈴鐺,口中念著一些奇怪的咒語,搖搖晃晃走在隊伍前麵,後麵的這些死士,隊列整齊地排成一條長龍,一蹦一跳,錯落有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半晌,一個男子的嘹亮的聲音響徹山穀:“陰兵借道,生人莫近,出師未捷,魂兮歸來……”
沉睡之蝶
1989年8月。
湘西鳳凰,喀斯特地洞。
眼前漆黑一片,羅文古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地獄一般,隻有在極度絕望之中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此刻,他隻想儘快地離開這兒,趁自己還有充足的力氣,否則,他隻會和四周冰冷的石壁一樣長眠於暗無天日的地底世界。
不知在黑暗摸索了多久,羅文古漸漸的放慢了腳步,此時,他感到了一股夾雜著少許寒氣的冷風吹襲在他臉上,令他頓時清醒了許多。
不過,在這陰暗的地下世界,怎麼會有如此寒冷的風,帶著各種疑惑,羅文古朝著寒風吹來的方向的走去。
終於,羅文古便停止了腳步,憑借自己多年以來盜墓的經驗,此時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應該是一具棺木,隻可惜自己此刻沒有帶上任何掘墓工具,所以接下隻好憑借自己的雙手來感知埋葬在棺木裡的秘密了。
羅文古將手緩緩地放在棺木上,猛地,又縮了回來,沒想到眼前這具石棺竟然如此寒徹,和寒冰相差無異。
當然,這並沒有打消羅文古對未知事物的獵奇心,他繼續摸索著石棺,很快,他便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原來這具石棺是沒有棺蓋的,這將意味著,石棺裡的一切已經儘數曝露在眼前,隻可惜自己此時沒有光,不然也不用這麼費勁。
反正自己也離不開這兒了,大不了把這具石棺當做是自己的墳墓,羅文古終於狠下心來,他決定用手探測石棺底下藏匿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