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彆
深夜,我突然被一陣陣手機短信的彩鈴聲驚醒了,翻開手機,上麵竟是一個我很熟悉的號碼——小蕊,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我用力揉了揉雙眼,沒錯,是小蕊,顧不上多想,我繼續閱覽這條短信:
今天突然有急事,所以沒有去成,實在很抱歉。——小蕊
你現在在哪兒,能和你見一麵嗎?——我
好的,在哪兒見?——小蕊
平安大街 47號——我
為什麼是那兒,你已經知道這一切了麼?——小蕊
等見了麵再說吧!——我
好的!待會兒見!——小蕊
恩,不見不散!——我
街道很靜,兩旁闌珊的街燈光極不情願地點綴參差不齊的房舍店鋪,路上行人很少,偶有三兩輛汽車從此疾馳而過,很快,這裡便長時間地出於冷寂之中,走過幾條胡同巷子,終於來到了湘江邊上,這是一條常常的風光帶,河道邊上是由石雕堆砌而成的扶欄,扶欄旁是由一塊塊厚重的大理石鋪成的行人過道,過道旁是接連不斷地橢圓形的花壇,徑直走去,會看到一幅幅精美的假山石雕,這些都是石匠苦心孤詣雕塑而成的作品。還有一座座荷蘭風車,雖然旁大槳輪無法隨風擺動,不過在此能夠看來荷蘭那特有的標誌性建築的確讓人耳目一新。
可是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包括即將見到的那個姑娘。
遠遠地,我看見了對麵有一個姑娘,緩緩地朝我走來,她一身純白,粉紅色的高跟鞋在霓虹微弱的光映照下異常顯眼,她那美麗纖細的倩影這微光之城一道靚麗的點綴。
也許,她隻是蒲鬆齡筆下命運悲舛的孤魂,留念風塵,不肯離去,又或者是一隻迷途的精靈,在茫茫的黑夜,尋找回家的路,不管如何假設,她已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就在我黯然傷神的時候,那姑娘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我身邊,幸好我看到了她那雙顯眼的粉色高跟鞋,不然我一定和她撞個正著。
“在想些什麼啊,愁眉苦臉的?”不待開口,小蕊先說話了。
“沒,沒什麼。”我緊張地望了她一眼,發現她正用那犀利而嫵媚的眼神盯著我,不可否認,她的是一個美人兒,因為她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無可挑剔漂亮的臉蛋,於是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毫不忌諱地凝視著她。
“乾嘛這麼看著我?”小蕊突然臉紅道。
“因為我想記住你的樣子,免得再弄錯。”我故作嚴肅地說道。
“那現在記住了嗎?”小蕊調皮地問。
“當然,不僅記住,簡直是刻骨銘心。”我正色道。
“你現在是不是想問,我是人還是鬼?”小蕊繼續說道。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其實隻要我每天能夠見你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輕聲地說道。
“也許,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小蕊麵帶愁色道。
“為什麼?”
“因為一個人剛死,他的靈魂會在這個世界四處飄蕩,直到第七天,他會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相見最後一麵,然後便魂飛魄散,永遠地離開人世,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頭七’。”
“難道,今晚就是你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我皺了皺眉,詫異道。
“恩,而且時間可不多了,如果有什麼情話想要對我說的,最好抓緊了,不然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小蕊笑了笑說。
“你總是這麼調皮,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我不滿地說。
“對了,我們去一個地方。”小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