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雲陽宗和無恨山的高層博弈,以其他利益換取了暫時的和平,陳玄墨保不齊就要一人一劍,殺入白氏老巢了。
如今,陳玄墨死了。
臨海白氏迎來了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他們又豈會放過?
“現在咱們要聊一聊,如何應對白氏的報複。”陳寧泰沉聲說道,“我先來說一說,父親臨終前的一些交代,大家開始依計行事……”
就在陳寧泰他們開會之時。
陳玄墨已摸索出了轉運珠和紫氣的一些妙用,他消耗了一絲紫氣後,就從轉運珠中脫離了出來。
略熟悉了一下後,他開始在祠堂內溜達了起來。
他先是通過意識離體的方式,“觀察”過自己的形態,發現他的形象恢複到了大約十八歲的模樣。
久違的年輕俊朗,英武不凡,連帶著他心情也變愉悅,更年輕了。
其次,陳玄墨又發現自己的英靈狀態和幽魂有極大的區彆。
若是幽魂狀態,他那個築基期的兒子陳寧泰,自然是早就感應到了他的靈體。
但眼下他湊到長子陳寧泰身邊,對方也是絲毫未曾覺察,依舊在“嘚吧嘚吧”講個不停。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那挺沉默寡言的長子這麼能講話。
不過,家族麵臨的困局,他陳玄墨比誰都清楚,沒有興趣聽兒子孫子們開家族會議,說那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心念一動間。
陳玄墨出現在了祠堂之外。
他準備到處逛逛,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一看他嘔心瀝血一輩子經營出來的家族。
畢竟他活著的時候,積威甚盛。
子子孫孫們在他麵前,個個乖巧聽話。
沿著祠堂外寬敞的石板路往前走,穿過一片幽靜的鬆柏林,才算是完全脫離了祠堂範圍,前方也漸漸熱鬨了起來,陸陸續續開始有旁支族人,丫鬟小廝出沒。
很快。
陳玄墨就碰到了第一個目標對象。
第四代景字輩排行老五的重孫之一——陳景運。
陳景運是長房嫡孫陳道齡的第三子,母親是南嶽趙氏嫡女趙夢煙。
現年十九歲,身材修長,長得英武俊俏。
外表和陳玄墨現在的年輕形象,有五六分相似。
當真是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此刻,治喪已結束。
陳景運脫去了麻衣,換回了修士勁裝。
但他眼神依舊有些淒然哀傷,未曾從太爺爺死去的悲痛中完全脫離。
“好孩子,有孝心。”陳玄墨對此頗為滿意。
他想起了轉運珠中那些神秘紫氣。
憑他前生今世的見識,既然是家族子嗣祭祀時產生的,多半要應驗在家族子嗣身上。
他決定試一試紫氣的其他妙用。
為了安全起見,他先找了個小廝試試深淺,召出一絲紫氣飄到小廝頭頂。
紫氣沒入小廝體內,可轉瞬間,紫氣又抗拒般自我排斥出來。
無奈。
陳玄墨隻能直接對陳景運下手,一絲紫氣入了他體內,這次沒有抗拒逃出,卻又如泥牛入海般毫無反應。
是量少了麼?
陳玄墨皺眉再試,加大紫氣輸出,兩絲,五絲……直至輸出至第十絲後,終於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一股玄奧的氣息,在重孫兒陳景運體內流轉,又彙攏到了他眉心印堂之處,亮起了一小團紫光。
成了!
陳玄墨微微欣喜,紫氣的作用,果然是和他的血脈子嗣有關。
不過,具體作用尚且不明朗,須得觀察驗證。
恰在此時。
又有一個小廝飛速奔到陳景運麵前,臉上透著一股曖昧之色:“景運少爺,芊芊姑娘托門房給您遞話,說是邀您去後山一敘。”
“誰?”陳景運一臉莫名。
“芊芊姑娘啊,就是前幾日和您打招呼,和您眉來眼去的那個漂亮女修。”
“原來是那個來蹭吃喝的野修,不過的確挺漂亮。”陳景運略作回憶道,“她找我何事?”
“還能有什麼事。”小廝笑得愈發猥瑣了起來,“定是見景運少爺出身大族嫡脈,又長得英武不凡,動了春心唄。”
好家夥!
陳玄墨心中直呼好家夥!
這平日裡乖巧懂事的重孫兒,竟然在他陳玄墨的喪禮上,和野修姑娘勾勾搭搭。
這重孫兒,咱不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