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今天正是佘山坊市正式開集的第一天。
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熱鬨,有些修士就是本郡之人,也有不少修士是不遠數千裡專程趕來。
在往日,坊市開集的第一天是生意最好之時。
然而今天。
各路修士卻圍在了東市和西街交彙處的廣場擂台旁看熱鬨,很興奮的議論紛紛。
“哎喲,這不是令狐兄麼?”一位勁裝散修,滿臉驚喜的朝附近一位絡腮胡男子招呼,“上次射陽郡匆匆一彆,我聽說你去了北境諸郡做買賣,怎的來了這河東郡?”
河東郡在大吳國南方,一南一北,距離可是遠了去。
姓令狐的漢子微微一怔,臉露尷尬之色,強行解釋道:“原來是申屠兄,這不是南方正值靈米成熟之際,我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收些低價靈米。”
他旋即轉移話題:“對了,我很少來河東郡做買賣,這佘山坊市是怎麼回事?開集第一天,就要世家子弟切磋來助興的麼?”
姓申屠的男子一聽此言,頓時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介紹起來:“這佘山坊市,原本就是三個地方家族合營的產業,隻是最近那個滄夷陳氏的老祖死了……”
隨著他一通吧啦吧啦的敘說,姓令狐的男子也明白了前因後果,神色中滿是感慨:“當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爭,鄭趙兩氏將這兩場切磋公諸於眾,乃是為了坐實結果,免得那陳氏今後拿此事說事。”
“沒錯,就是可惜了那個叫‘陳景運’的小子,免不了要受挫折了。”申屠漢子笑道,“晚生了一兩年,目前僅有玄橋境巔峰修為。”
玄橋境有沒有可能逆伐靈泉境?
那自然是有可能的,若是在功法、術訣、法器、符籙等等方麵全部占優,玄橋境打贏靈泉境並不稀奇。
可今日切磋的幾位青年才俊,家世出身都差不多,受用的資源也相差無幾,如此一來,修為上差一籌就太致命了。
姓令狐漢子的想法也是在場許多人的觀點,現場過半數都是修仙者,其中的門門道道誰又能不懂?
可正當眾人議論之時。
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粗獷的大嗓門。
“老大,我按照您的吩咐,買了十注賭趙君飛贏。隻是老大,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咱們賭趙君飛贏,十枚靈石才能賺五枚!”
“如果買陳景運贏,十枚可能是能賺十五枚,咱們為何不買賺多的?”
說話的漢子長得五大三粗,一臉的不解和納悶。
“老六,你這就不懂了吧?”旁邊的精瘦漢子嗤笑道,“雖然都是修仙家族的子弟,可陳景運年齡小修為差,賠率再高咱們也是輸。”
“但是那趙君飛就不同了,那可是雲陽宗的精英弟子,而且我還聽說了,他剛入手了一柄中品法器【流水刀】,而那個陳景運匆匆應戰,連準備都沒時間,如何能贏?”
是這個道理。
周圍人群聽得頻頻點頭。
“幾位兄台叨嘮了。”姓令狐的漢子拱手相問,“剛才聽你們說,買了十注趙君飛贏?莫非此番切磋,還有人在開盤坐莊?也不知坐莊之人是誰,究竟靠不靠譜。”
“當然靠譜了。”那老六大聲道,“幕後坐莊之人乃是百寶閣掌櫃蘇元白,他可是築基期修士,最是了解內幕了。這消息,也是我在百寶閣做小二的兄弟透露給我的。”
“一注一靈石,要買你們趁早,否則買陳景運輸的人多了,賠率還得下降。”
此言一出,周圍不少人都心動了。
畢竟百寶閣掌櫃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眾人紛紛問賭攤在哪裡?
“就在不遠處,靠西街那邊。”老六爽朗的介紹。
不少人聞風而動,往賭攤而去,怕去晚了賠率下降,那豈不是少賺靈石了?
這一群人。
自然就是商劍舟和他的東漕幫兄弟們了,忽悠了一波賭徒後,他們又立即轉移陣地,開始下一波操作。
西街拐角處。
臨時擺的賭攤前,蘇元白的孫子蘇玉山,正在招呼著一波又一波蜂擁而至的賭客,忙得他是滿頭熱汗,既興奮又有些惶恐。
而經過一夜,元氣恢複滿滿的王芊芊,則是不停的在收靈石和記賬,同樣激動的臉頰泛紅,亢奮不已。
她活了這輩子,還從未一次性見過這麼多的靈石。
毫無疑問,這個主意來自王芊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