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福是張家老三,和老大張敬信有五六成相像,性情卻更加灑脫,路上時不時的冒出句靠山屯的方言土語,麵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
張敬信帶著兩個弟弟、兒子、侄子到了後,先讓兒子侄子把騾車上的稻草等東西卸了下來,暫時堆在院門口,然後徑直進了院子,在東邊一小截土牆上架了梯子,他本人利落的上了房頂,先去查看房頂毀壞的程度。
傅家的房子和屯子裡一樣,都是一字尖頂建築的泥草房,牆體是土坯砌成,房頂用稻草覆蓋,既簡單又複雜。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房頂稻草的覆蓋是個技術活兒,一般人乾不了,不然漏雨就糟了。
李長貴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張敬信,大聲問道“咋樣敬信大哥,哪裡壞了椽子折了嗎折了幾根”
張敬信在屋頂四處檢查完畢,也大聲回道“折了五根,沒啥大事兒,長貴你在底下看著點兒,給我往上送五根椽子來。”
說著,拿著扳子、鉗子將折了的五根椽子敲敲打打的給弄了下來,扔到了院子裡。
“好嘞”李長貴說著,撿起地上折了的椽子比劃了一下長度,拿著手工鋸鋸了五根一般長的手臂粗的木頭,抱著五根木頭爬上梯子上了房頂。
兩人在上麵一通忙碌,將五根鋸好的椽子用大鐵釘、鐵絲,又是一番敲敲打打的,給固定住了。
他們忙碌時,下麵張敬承、張敬福、張鬆源等幾個也沒閒著,將稻草一縷一縷的用麻繩捆好,捆成捆用木叉叉著遞給了屋頂上麵的張敬信和李長貴。
兩人在上麵一通忙碌,過了大約不到半個時辰,屋頂就修繕好了。
薛一梅注意到,大家夥兒忙活時,所有人都沒有戴手套,不是他們忘了,而是帶著手套不好乾活兒。
剛開始乾活時,手指肯定都凍僵硬了,但他們仍然一絲不苟的乾著每道工序,讓薛一梅非常感動。
不過,可能薛一梅在場的原因,大家乾活時有些拘謹,就是幾個大小夥子也沒像往常那樣鬨騰,隻是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薛一梅,彼此間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和憐憫。
薛一梅知道大家在可憐自己,也同情這個風雨飄搖的傅家。
也是啊,公婆都去世了,傅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她帶著三個孩子,家裡要吃沒吃,要穿沒穿,要錢沒錢,要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因此,心裡感激的同時,她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儘量表現的很堅強,不讓大家擔心。
這時,張敬信和李長貴從屋頂上順著梯子下來,指揮著大家將院門口收拾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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