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控製,幾個孩子還睡在身邊,她是他們唯一的依靠,她沒有退路
她隻能儘力地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緊緊地咬著嘴唇,雙手緊緊地攥著剪子,竭力控製著顫抖地身子,身子下意識的前傾,做出隨時出擊的準備
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人進來,堂屋和東屋門是進不來的,唯一的可能是從窗戶進來。
傅家的窗戶還是十年前的,雖然都是小格窗,外人進不來。可是,因為年代久遠,風雨侵襲,窗戶已經不太結實。
雖然在插銷處栓了繩子,但如果入侵者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隻需一腳,窗戶就會被踹得稀爛,哪裡還能擋得住人來
要命的是,東西屋格局都不小,都是兩大扇四四方方的窗戶,薛一梅若想以一人之力護住窗戶根本就辦不到,她隻能選擇孩子們炕頭所在的窗戶。
此時,四周靜靜地,清冷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無聲的灑在炕上,顯得這個冬夜愈發的寂靜、驚懼和滲人。
旁邊是三個孩子睡夢中無意識的囈語,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有可能引發的險境。
薛一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急速思考著,猜測著來人的身份,是外人,還是屯子裡的人
很自然的她想起了薑士貴,想起了白天和他的衝突。
自己等於和他撕破了臉,讓他在人前丟了醜,聽說他在鎮裡勢力不小,他會放過自己嗎尤其是傅家現在都是婦孺和孩子,如果夜裡給自己來個突然襲擊,那她和孩子們
想到有可能的後果,薛一梅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來了,忍不住不寒而栗
急切間,薛一梅也不知該怎麼辦,傅家距離屯子裡太遠了,就算求救也來不及。而且院牆還是高粱杆圍成的籬笆牆,就算門窗都用繩子拴好了,外人要進入傅家,也是如履平地
薛一梅稍稍冷靜了一下,覺得這種情況應該讓傅平知道,而且傅平睡覺的位置太靠外了,真要有人來,自己護不住他。她側耳聽了聽外麵,沒聽到什麼大的動靜,便急忙悄悄地伸出腳,將睡在外麵的傅平踹醒了。
傅平睡夢中被薛一梅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月光下見嫂子靠著窗台坐在旁邊,吃驚的問道“嫂子你”
“噓不要吱聲”薛一梅壓低了聲音,急促的吩咐道,“拽著你的被子快過來,挨著丫丫躺下”
話說完,薛一梅立即又縮到窗戶前,仍然做出一副隨時出擊的姿勢。
聽了嫂子的話,傅平一下子驚醒過來。
他“嗖”一下坐了起來,快速的掃了屋子一眼。
屋子裡靜悄悄的,嫂子手裡的剪子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讓他心裡發寒,惶恐的不知所措,也緊張的渾身顫抖。雖然不知道出了啥事,但他卻知道外麵肯定是來了壞人。
他沒有聽薛一梅的去丫丫身邊,而是儘力控製著恐懼,哆哆嗦嗦的爬到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