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後這些事情避免不了,薛一梅暗自籲了口氣,還是出去將擰乾的內衣、內褲和夾衣搭在了堂屋裡的麻繩上麵。
剛剛收拾完,傅鬆就過來了,將薛一梅沒有來得及倒掉的臟水端了出去,臨走低聲說了聲:“先彆出去,我們也洗洗。”
薛一梅一聽,高興的點點頭:“嗯,好,記得用皂角粉啊!”
傅鬆端著洗衣盆已經出了屋子,聽了薛一梅的囑咐,低聲說:“知道了!”
然後一陣稀裡嘩啦的動靜,西屋幾個大男人開始了洗澡、洗頭的大工程。
古代的男人和女人一樣,自從出生就很少剪頭發,自然更不好打理。
洗澡還能利落些,洗頭發比女人還麻煩,自然是一片兵荒馬亂。
其實,依著傅鬆的意思,洗洗腳就算了。
隻是,薛一梅今天新買的被褥、床單、被罩,讓張虎他們不好意思臟著身子就這麼躺進被窩,因此,才執意要洗頭、洗澡。
傅鬆也隻能依著他們,畢竟今天一天媳婦的辛苦他都看在眼裡,不忍心讓媳婦的付出不被尊重,因此才默認了張虎的建議。
其實,他們的身上更臟,三年多也隻是在夏天的小河溝裡偷著洗洗,身上早就臭了,隻是男人嘛,誰會在意身上有沒有味兒?
薛一梅見傅鬆關上了西屋門,惦記著院門是否關好,就戴上了棉帽子,將一頭還沒乾的頭發塞進了帽子裡,去前院門口處看了看,摸了摸簡易的門栓,知道纏上了麻繩,這才放心的回了屋子。
之後又去北院檢查了一下,見門栓插是插上了,麻繩卻沒係,就摸黑纏好了麻繩。
回到堂屋,將北門插好,纏上了麻繩,便去檢查了四個灶口,又添了些硬木柴進去,用土坯堵住了灶口。
見時間還早,薛一梅沒有關南門,每天她都是等到夜深了再添回柴火,去廁所方便一下再關門。
聽著西屋傳來嘻嘻哈哈笑鬨的聲音,氣氛輕鬆而熱烈,薛一梅暗暗笑了一下。
這個家裡,人氣越來越旺了!
薛一梅回到屋裡,將從炕上拽下去的原來被她隨意堆在衣櫃上的舊被褥重新疊好,整齊的放在了衣櫃上。
這些被褥雖然舊了,棉花都硬了,還補了好幾個補丁,但拆拆洗洗重新做好,也能遮寒,冬季蓋著薄,春秋季當做夾被也能當大用。
隻是暫時自己沒有空閒做這些,等從鎮裡回來再做吧。
想到要拆洗被褥,她心裡就打怵。
說起來古代的搓衣板和洗衣棒,傅家都有,洗衣盆也很大,可是,畢竟習慣了現代的洗衣機,冷不丁用手洗衣服她真是很不習慣。
以前人口少還好,可以後就得給這麼多的人洗衣服,還有拆洗被褥,她就恨不得離開傅家,隻有她和丫丫的衣服可簡單多了。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這些活兒總不能讓那些大男人自己洗吧,自己在一邊看著也不像樣兒,終究還是得自己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