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人管他們,這一家子五口人的命搞不好會在不久的將來就沒了,自己該怎麼辦?管不管這個閒事呢?
最後,她咬咬牙,終於返回了小院,來到了母子四人麵前。
正在吩咐兒子女兒去買藥的趙氏驚訝的看著薛一梅,不知這個來找鴻嬸的女人要乾什麼,隻是下意識的將孩子們護到了身後,警覺的問道“你是誰?你來,有,有事嗎?”
問完了,還催促的看了大兒子和大閨女一眼,示意他倆趕緊走。
見他倆拿著錢跑出去了,又吩咐小兒子讓他去屋裡看顧父親去,這才將目光落在薛一梅身上。
薛一梅看著這個被生活險些壓垮的婦人,眼裡閃過一絲同情。
眼前的婦人,臉上瘦的已經隻剩下皮包骨了,嘴唇乾裂,臉上皺紋縱橫,眼窩深深地陷在裡麵,非常憔悴,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此時卻很銳利,一瞬不瞬的盯著薛一梅。
聽她管鴻嬸叫表姐,年齡應該是三十左右歲,可趙氏看著卻蒼老的像是五十多歲的人。
她的身上也是破衣爛衫,大冬天的身上竟然沒有穿棉衣,隻穿著一身破爛的夾衣,腳上竟然穿著破舊的夾鞋,還露出了凍得紅腫的腳趾,雙手也凍得全是爛瘡,幾乎全都化膿了。
比起身邊的三個孩子,趙氏的穿著更加破舊的不像樣,但她那母雞護崽似的架勢,卻強烈的衝擊著薛一梅的感官神經,讓她不由得心軟了幾分。
薛一梅暗暗歎息了一聲,溫和的說“是這樣,我是靠山屯人,我叫薛一梅,我不是壞人,不信你跟鴻嬸,哦,就是你表姐問問。”
趙氏點點頭,仍然疑惑的看著薛一梅“你你有事嗎?”
剛才表姐和這個鄉下女子的互動她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女子應該不是壞人,隻是,她又返回來是想要乾什麼?自家有什麼能和她打交道的地方?
薛一梅暗暗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趙氏,說“這是我家在鎮裡租的房子,就在扇子麵胡同東邊,最北排進去靠東頭最後一家,好找的很。”
“這個房子還有四個多月到期,既然你們沒有住處,就先搬過去吧。”
這把鑰匙是昨天張虎交給她的,她隨手放在了棉襖的內袋裡,本來她還想有時間利用這個院子乾些什麼,現在隻好先用它做做好事吧。
本來當初他們租房時想要租兩三個月就行,但是問遍了鎮上,都是最少半年,不然就不租給他們,沒辦法,張虎和傅鬆才租了半年,租金一個月五十文,交了三百文呢。
不過,不像現代,沒有所謂的押金,不然花的會更多。
趙氏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薛一梅,忍不住攥著鑰匙問了一句“這個這個大妹子,不不不,薛大妹子你你說的是真的?”
薛一梅點點頭“是真的,天黑前你就可以帶著孩子們搬過去,給病人雇輛車。”
“這些錢你拿著,給孩子們買些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