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在鎮裡住了一個多月,早已經摸清了鎮裡的地形,因此,兩人也沒多耽擱,進了城門後,傅鬆帶著薛一梅直奔北大街的平康裡胡同的胡記鐵匠鋪。
康平裡胡同是南北胡同,在北大街的北邊,胡記鐵匠鋪在平康裡胡同的最北端,坐西朝東,三間敞開的明間後麵是住家的結構。
因為是鐵匠鋪,房子建的很高,伸出屋頂的煙囪噴吐著濃煙,是明顯的標誌性建築。
傅鬆帶著薛一梅走了過去,薛一梅站在街邊,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古代的鐵匠鋪。
鋪子正中是一個青磚砌成的大火爐,爐邊有一架大風箱,一個滿是黑灰、穿著粗布圍裙,大約十四五歲的小夥計正在拉動風箱。
風箱一拉,爐膛內火苗飛竄,爐火熊熊,也使鐵匠鋪的溫度飆升到了一定的高度,薛一梅甚至感覺到了灼熱。
一名身材高大健壯、臉色紅黑、三十多歲的大漢,敞著懷正拿著一塊鐵器在裡麵煆燒著,等鐵器在爐火中燒紅,大漢就將燒紅的鐵器移到旁邊的大鐵墩上,旁邊另一個十七八歲,身體健壯的小夥子,看樣子是大漢的徒弟,手握大錘就進行鍛打。
少頃,鐵匠鋪裡叮叮當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就連整個街道都回蕩著有序的敲打聲。
大漢左手握鐵鉗翻動鐵器,右手握一小錘一邊用特定的暗號擊打方式指揮徒弟鍛打,一邊用小錘修改關鍵位置,使一塊方形的鐵器逐漸打成了一把斧子的形狀。
直到鐵器在大漢手裡成型了,大漢才將手裡的鐵器遞給了徒弟,撩起衣襟擦了一把滿頭的汗,就那麼敞著懷走了出來。
大漢正是鐵匠鋪的掌櫃胡大錘。
傅鬆見他出了鋪子,就抱拳向他施了一禮“傅鬆見過胡掌櫃”
胡大錘絲毫不懼外麵的寒冷,也許已經習慣了冷熱交替,他撩著衣襟扇著風,看了傅鬆一眼,似是認出了他,爽朗的笑道“是你呀哦,你叫傅鬆啊,想打啥鐵器你放心,大哥不掙你的錢”
傅鬆急忙擺擺手“彆介,咱一碼是一碼,胡大哥也得養家糊口不是,傅鬆隻希望你能接小弟這活兒就行,錢不是問題”
“哦既然這麼說,該不會是”胡大錘四下看了一眼,將聲音壓低了,“禁物吧”
傅鬆沒有說話,隻是抱拳舉了舉,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了。
胡大錘四下掃了一眼,低聲道“跟我來”說著,走進了鐵匠鋪,徑直推開後門,進了後院。
傅鬆也機警地瞅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什麼可疑動靜,才帶著薛一梅跟在了胡大錘後麵。
後院和鋪子之間用一堵兩人多高的青磚牆隔開了,院門一關,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三間闊朗的正房,左右三間廂房,柴房、茅房、車棚、牲口棚俱全,寬闊的院子,南側院牆還開了一道大門,足以走一輛馬車,說明南邊的住宅也被胡大錘買下來了。
胡大錘帶著傅鬆、薛一梅進了內宅,一個十四五歲、身穿青色衣衫的小夥計立即迎了上來,恭敬地衝著胡大錘問“師傅,還在東廂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