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掙錢的事,他打算年前再進一次山,打不著野豬,打些彆的野物也是個進項,省得坐吃山空。
這次傅鬆還是雇的老蒼頭的車,到申時中時,也就是下午四點,騾車滿載著一車東西,已經停靠在了傅家門口。
大家自然是一番熱鬨,將車上的東西全都卸了下來,搬到了東屋。
送走了老蒼頭,傅鬆、張虎簡單洗漱了一下,張虎和傅平、小豆子去了西屋,薛一梅帶著兩個孩子跟著傅鬆進了東屋,將兩個孩子抱到了炕上,見傅鬆神色平靜的上了炕,便低聲問道“怎麼樣?見到柳真了嗎?”
“沒見到!”傅鬆此時已經很平靜了,他坐在炕上,神色淡然的將此次酒樓之行告訴了薛一梅,然後疼惜的看著她,摸了摸撲過來的兩個孩子的腦袋,愧疚的說“以後,你們恐怕就要跟著我吃苦了,還有可能遇到危險,還要整日擔驚受怕······”
薛一梅急忙說“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怪就怪這個世道,真是太艱難了!”
想到靠山屯隻有傅鬆自己活著回來了,薛一梅就不寒而栗!
這個世道也太亂了,活生生的人命啊,九個大小夥子就這麼沒了,這也······太殘忍了!
也不怪傅鬆急於尋找靠山,他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血腥了!
這個世道如果沒有靠山,沒有權勢,是真的不好活,那些權勢滔天的人碾死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你都沒處說理去。
傅鬆目光閃過一絲堅定,繼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想過了,我之前的想法其實也不算錯,有靠山不找那是傻子!”
“可是,如果沒有了靠山,咱們自己也得想辦法活下去,不能什麼都指望靠山給你撐腰。”
“我沒有見到柳真,不知他的想法,更不知道燕王是不是需要我這樣的人,在這之前,我們得依靠我們自己了!”
“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父母親,直到他們臨死我都沒能見他們一麵,尤其是父親······還是被野豬活活咬死的!母親也是病重而死,這是我······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說到這裡,傅鬆眼眶通紅,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薛一梅心疼的看著他,輕聲說“照你這麼說,我的罪過就更大,天災、旦夕禍福,誰也不想的!”
傅鬆扭過頭去偷偷的擦了擦眼淚,聽了薛一梅的話,稍稍平靜了一會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這才感慨地接著說了下去。
“說起來,長這麼大,我好像也沒做過幾件讓人稱讚的事,爹娘活著時依靠爹娘,爹娘沒了······這個家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會是個啥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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