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也咧咧嘴,哼了一聲,手裡緊緊地攥著一把帶鞘的短刀,豹子眼四下掃了一眼,凶相畢露“弟妹,彆讓壞人壞了好心情,咱們好不容易來一次,就讓孩子們痛快的玩兒一次,我看狗日的誰敢伸手,我剁了他!”
薛一梅見傅鬆胸有成竹,又聽張虎也全然不懼的樣子,想了想說“那好,咱們從集上過一下,買兩個澡桶,其他東西要是有需要買的就買,沒有,就從集上回去吧。”
她是真的想買個澡桶,快過年了,大家總得洗個澡吧?自從家裡多了幾個大男人,她就沒洗過澡。
家裡隻有洗衣盆,雖然大了些,但洗澡還是很不方便,而且她打算買兩個,她和兩個小丫頭用一個,男人們用另一個。
商定好後,大家就順著街道開始往集市上移動,邊走邊查看路邊攤子上的貨物,看著便宜的就買下來,等到了集市上,薛一梅已經買了十幾斤凍山梨、十斤小蘋果和十斤山楂果。
冬天很不容易看到水果,薛一梅見到了,一看價格不太貴,也就七八文一斤,便大手筆的買了不少,全都放進了小豆子的筐子裡。
一行人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重新恢複了好心情,不管心裡怎麼想,至少表明上如此。
兩個孩子卻沒有大人們那麼複雜,是真的恢複了天真活潑的本性,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也讓大家真的放鬆下來。
隻是,在進入集市的一霎那,傅鬆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無悲無喜,甚至還笑了一下,似乎看不出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重新改頭換麵的毛重被唬了一跳,急忙隱身在了人群中,迅速躲入了一棵大樹背後,等到過了一會兒他再探出頭時,傅鬆等人已經不見了。
是的,剛才的老乞丐就是毛重假扮的。
自從毛鵬翔發誓教訓傅家後,他就傷透了腦筋。
康平鎮可不止毛家一家,邊家、宿家、陳家和田家,誰家簡單?何況還有知縣宋惠幀,就算縣丞於堯和主薄湯錦雄和毛家關係親密,但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何況康平鎮燕王曾經在此駐守過多年,埋下了許多眼線,根基非常深厚,可以說,鎮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掌握在燕王手裡,他哪裡敢真的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
不過,為了應付主子,也為了給傅家一個教訓,他這才派出薑大平這顆棋子,試探了一下深淺。果然,傅家早有準備,和張家遙相呼應,守望相助,彆說去的是幾個混混,就是派去的是武功高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張家這些年看似隻是普通莊戶人家,但張家的老爺子張義鶴和老伴可不是一般人,就是自己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年,張家的足跡幾乎遍及整個邊陲,說是收生豬,誰信啊?還不是為了宮中那個老佛爺搜集情報?
這個江山表麵上是皇上的,但如果真的完全依靠皇上來治理國家,沒有燕王暗中的守護,大周朝恐怕早就亂了,這也是為什麼滿朝上下對燕王鮮有微辭的原因。
人家母子不要那把椅子,做的事情正大光明,完全為了大周朝,誰能說什麼?
當初薑士貴、李虎和劉彪失去蹤跡後,他曾經調查過,當知道最後的痕跡止步於靠山屯時,他就知道他們凶多吉少了,他們不怕死的去張家的地盤找死,怪得誰來?這事兒後來他稟報給主子,主子也隻是嗯了一聲,不也不敢擼虎須嗎?死了也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