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看了床上睡覺的兩個孩子一眼,低聲說“弟妹放心去吧,孩子們我們會好好看著的,保證不會少一根汗毛!”
小豆子和傅平也鄭重的點點頭,示意讓薛一梅放心。
薛一梅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心裡惦記著布偶的事,就跟著傅鬆離開了客棧。
客棧門口有一棵百年大槐樹,密密匝匝的虯曲蒼勁,像把巨傘,冬天還沒什麼,夏天定能帶給客棧一道巨大的綠蔭,是天然的涼爽工具。
不僅附近的孩子們都愛來這裡玩耍,就是那些大人們,老頭老太太和一些婦人們,也是愛坐在這裡,扯閒篇、做些針線活兒什麼的。
此時,這棵大樹下,就聚集著住在附近的一些老頭老太太和一群孩子們,不過這些人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身穿黑色細布長袍、個子高挑、相貌周正、五十來歲的樣子,就那樣平靜的站在樹下,和這個破敗的胡同格格不入,但他絲毫也不避諱周圍人們好奇的視線,非常坦然的站在那裡,顯得很是自在愜意。
見薛一梅和傅鬆出來,此人特意看了薛一梅一眼,然後恭敬地衝著她施了一禮“見過薛夫人!小的宿長貴,是南北易貨的掌櫃,我家主人想跟薛夫人見一麵,不知薛夫人是否有空閒走一趟?”
薛一梅上下打量了一下宿長貴,問道“不知你家主人姓甚名誰?因為什麼想要見我?”
“哦,我家主人是宿家嫡出的大少爺,名叫宿致遠,至於什麼事,恕小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就算知道是什麼事情也不能說出來,這是規矩!”宿長貴目光裡不經意地露出一絲輕視,瞥了薛一梅一眼,臉上帶著一絲倨傲,不卑不亢的說。
薛一梅暗暗冷笑,麵上不動聲色,她淡淡的看了宿長貴一眼,說“既然這樣,請恕薛一梅不能赴約,因為我不會去赴不明目的陌生人的約會,很抱歉,你請回去吧!”說完衝著宿長貴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回走,毫不拖泥帶水。
傅鬆自然聽媳婦的,冷冷的看了宿長貴一眼,緊跟在薛一梅身後也離開了。
“······哎,請等一等!”宿長貴沒想到薛一梅脾氣這麼大,一下子慌了,立即開口喊道。
薛一梅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宿長貴,靜靜地等在那裡,似乎在聽他的解釋。
布偶的前景她雖然也很著急,亟需找到合夥人,但對方既然想要誠心合作,對自己得有最起碼的尊重,雙方合作的前提必須是平等互利的。
不能說宿長貴有錯,作為下人,主子的意圖不能透露給他人,他無疑是合格的。
隻是他的態度有問題,雖然貌似不卑不亢,骨子裡卻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這是薛一梅不能容忍的!
說起來薛一梅並沒有等級之分,不會因為宿長貴是下人就小瞧他。
但這裡畢竟是古代,等級非常森嚴,宿長貴畢竟是下人的身份,自己說不定馬上就要和他的主子合作,他的態度如此倨傲是何道理?她以為傅家走投無路了,非得仰宿家鼻息不成?
就算實情如此,薛一梅嘴上也不會承認,尊嚴到任何時候都不能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