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七八歲、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孩子,立即清脆的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六七歲、同樣穿的破衣爛衫的男孩子,一溜煙的向著薛家跑去,邊跑邊喊“文子文子,你家大姑娘回來啦!”
身後,兩條瘦不拉幾的褐色大狗汪汪叫著綴在後麵,還有幾個更小的孩子也跟在後麵,邊跑還邊回過頭來看著騾車。
這時,薛一梅坐在車上也認出了這位婦人,親熱的叫道“菊花嫂,你這一向挺好的吧?你看我抱著孩子也不能下車,嫂子可不要見怪!”
菊花嫂的家緊挨著薛家,在薛家西邊,和薛家是鄰居,菊花嫂和薛一梅去世的娘王氏關係很好,因此薛一梅印象很深刻。
不過,一看菊花嫂日子就不好過,身上棉襖和棉褲都補著補丁,一臉菜色,臉上皺紋縱橫,看著就像是四五十歲的人。
可據她所知,菊花嫂今年才三十五六歲,長得也太蒼老了些!
這也是薛一梅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的原因。
菊花嫂見薛一梅認出了自己,很高興,立即親熱的湊到車前,和她說話。
她看了看車上的丫丫和傅歡,又看了高大英俊的傅鬆一眼,一邊跟著車走一邊高興地說“哎喲,大丫頭,在是咱妹夫吧?車裡的是外甥女兒吧?哎喲,長得可真俊!”
薛一梅立即給雙方介紹道“菊花嫂,這是我丈夫傅鬆!”又指著車裡的丫丫和傅歡說“這個是我的閨女丫丫,這個是我的小姑子歡歡,丫丫,快叫舅媽,歡歡叫表嫂。”
丫丫、歡歡乖巧的齊聲叫道“舅媽(表嫂)!”
傅鬆也禮貌的叫道“嫂子!”
“哎喲,這可是貴客,這回薛家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天呐,這大人孩子咋長的都這麼俊啊,大丫頭命可真好!”
······
菊花嫂一聽,知道眼前長得人高馬大,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子就是薛一梅的丈夫,尤其是還趕著一輛騾車,立即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羨慕的看著騾車,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說個不停。
“對了,菊花嫂,我爺我奶、大哥大嫂的都還好吧?”薛一梅見那個叫虎子的去薛家送信去了,也沒見薛家人出來,心裡有些忐忑,便打斷菊花嫂的話,趁勢問道。
菊花嫂跟著騾車一邊走一邊哼了一聲,撇了撇嘴,不屑地說“你不知道吧?你爺死了三年多了,你奶奶跟著你二叔過呢,他們和你大哥早就分家了,哼,太欺負人了!”
“哦,對了,你大哥家這會兒肯定沒人,都去山裡砍柴去了,說不定文子和柳子也跟著去了,不然早就迎過來了。”
“咋,咋就分家了?”薛一梅一邊消化著這些消息,一邊問道,“奶奶不還活著呢嗎?”
“還不是當初你那那五兩銀子的彩禮錢鬨得?眼睛都紅了,就差殺人啦!哼,簡直沒人性!”菊花嫂憤憤的說著,看了薛一梅一眼,往前麵指了指,“喏,看到了吧?現在明白了吧?”
此時,騾車已經停在了村裡北邊那排最東頭的一戶人家,正是薛家所在的位置。